这匕首还是原身父亲跑车的时候用来防身用的,她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这匕首找出来磨了磨,放在了老房子里,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万一来的这么快。
在大野猪又一次冲过来的时候,祝安安一个侧身在它脖子上扎了一刀。
同时一脚蹬在旁边的大树上,一个借力她就飞跳到了野猪的背上。
祝安安双腿死死夹着大野猪的肚子,一只手用力扯着它的耳朵,防止自己被颠下去。
另一只手疯狂地在野猪脖子处乱刺,一股股的血飙出来,飙得祝安安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即使眼睛被糊住了,祝安安也丝毫不敢松懈,野猪皮糙肉厚,她得使尽全力才能把这皮毛扎透。
吃痛的野猪疯狂乱窜,祝安安被甩的额头一下磕到了旁边的树上。
血流下来的瞬间,祝安安心里疯狂骂娘,她这旧伤刚好呢,新伤马上就续上了。
祝安安在心里问候了这野猪祖宗十八代的同时,手上的匕首疯狂往大动脉上刺。
终于也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刺到了要害,大野猪身体摆动的幅度小了不少,祝安安趁机又刺了几刀。
在山下各种嘈杂声传来的时候,大野猪在祝安安双腿下轰然倒地,动弹几下后,彻底没了气息。
祝安安脱力地坐在野猪身上没有动弹,目睹了全过程的小石头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祝安安身边。
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小手还不顾到处都是血地往祝安安身上摸,检查自己姐姐有没有受伤。
祝安安把小孩抱在怀里:“别哭了,我没事。”
山下人群跑来的声音越来越大。
“哪呢?野猪在哪呢!”
“我家小狗蛋呢,有没有人看到我家小狗蛋呀,他是不是在上面!”
“这糟瘟的东西!!”
以梁大队长为首,陆陆续续跑来的大人起码有几十个,他们手里有人拿着大砍刀,有人拿着锄头。
这会儿还在上工,小孩跑下山一喊,附近上工的人都跑来了。
然后各种七嘴八舌嘈杂的话语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都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般统一的没了声音。
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冲击力过于大。
方圆十来米,杂乱不堪,有的树断得横七竖八,花花草草的,也都被踩得泥烂不堪。
四周土像是被人翻新过了一样,树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血腥味极其的刺鼻。
这番场景的正中央,他们嘴里的大野猪躺在地上没有动,猪身上小姑娘一手拿着刀,一手抱着小孩,浑身是血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整个山林一时之间安静得只剩下鸟的声音,赶来的大人手里的刀和锄头都还下意识地举着,站在那里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就这么震惊地看着前方的祝安安。
不管是那浑身的血,还是手里的匕首,亦或者那看过来的幽幽眼神,都让人有一种,下一秒那匕首就要抹在自己脖子上的错觉。
吱吱几声鸟叫声过去,寂静的氛围被个躲在树后的小孩打破。
之前没有跑下去又被吓破了胆的小孩在看到大人来后,瞬间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几道哭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同时也把镇住的人们喊回了声。
许兰英吞了吞口水,把下意识举起的锄头缓缓放下,然后轻咳了一声,才张嘴问道:“安、安丫头,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祝安安不着痕迹地把匕首往身后藏了藏,摇了摇头说道:“没怎么伤到,这血都是野猪的。”
结果摇的那一下头,牵扯到了额头上的伤口,祝安安‘嘶’了一声。
她怀里还在抽泣的小石头宛如惊弓之鸟,抬起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姐、嗝、姐姐痛、嗝痛痛了吗?哪、哪里痛?”
一着急,眼泪珠子又扑哧扑哧地往下掉,他也没哭出声,但那眼泪就跟没个阀门一样,整个前胸都被打湿了,衣服上还有一些从祝安安身上沾来的血,湿漉漉一片,看着可怜兮兮的。
祝安安抬手拍了拍小石头后背,安抚道:“姐姐不痛了,别哭。”
小石头没信,继续抽泣。
前方,听闻消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听小孩子在山上遭遇了野猪,没看到自家小孩身影的大人都跟着着急,一着急全都一窝蜂地跑了上来。
然后便又是一大堆吸凉气的声音,外加上上山时喊自家小孩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场面混乱不堪。
许兰英已经彻底缓过了神,跟几个婶子上前就要扶祝安安起来。
祝安安这个时候才发现,她脚也有点痛,不是很严重,她心里有数,估计是在踹野猪的时候震到了。
许兰英脸上表情很复杂,震惊于这么瘦小的丫头居然能杀死一头野猪,又心疼小姑娘搞成这个样子。
许兰英也不嫌祝安安身上都是血,架着人胳膊:“安丫头你这,还能不能走啊?不能动的话,我背你下去,去张叔那给你看看,你这脑袋也是,还没长好呢,这又撞到了。”
祝安安裤子被小石头拽着,两个胳膊被婶子架着,整个人有点动弹不得,“没事的婶儿,我刚刚就是有点脱力,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自己能走。”
许兰英不放心,盯着人看:“这小丫头可别逞强啊。”
祝安安张嘴想说自己真的不严重,只是看着唬人而已,结果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前方忽然响起的一道嘹亮哭声打断了。
在别的地方挖野菜的祝然然在看到大家都往山上跑,她也跟着跑了上来,原本那点凑热闹的心态,看清楚中间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居然是自己姐姐后,小姑娘一下就绷不住了,姐姐曾经躺在病床上了无声息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