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进山搞副业不要那么多人,小叔没去,这大过年的他不在家吗?”青阳挑眉问道。
挂浆地瓜
这两年魏永民和王颖一直没断,去年王颖生下一个男孩儿,本就对她不错的鞠家人对她更好。
大概魏永民觉得那孩子是他的,所以总找理由往鞠亮家跑,去看孩子。
明面上魏永民和鞠亮称兄道弟,私底下啊,魏永民对“弟妹”格外的照顾呢。
除夕之夜,阖家欢乐,魏永民肯定在家待不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跟王颖幽会。
青龙压低声音,学着几位姐姐平常说八卦的样子说道:“今天上午小叔和小婶打架了,关起门来吵的,我就听到一点儿。好像是小婶过年买的新衣服找不见了,骂小叔吃里扒外窝囊废啥的,我也搞不懂。”
“小婶衣服找不见骂小叔嘎哈?还吃里扒外窝囊废,哪跟哪儿啊!”青霞嘴快的接话道。
说完,她就有点儿琢磨明白了。
青阳对她笑笑:“想明白了?小婶也是真能忍,啥都知道竟然没给他抖落出来。”
“你们说小婶是咋知道的?都这样了还不离,她这日子到底咋往下过啊!”青云叹气道。
娘家回不去,婆家又这样的处境,方萍确实挺难的。
青霞一边揪面剂子一边说道:“那头肯定知道衣服是小叔偷拿小婶的吧,她咋好意识往外穿。要是换成我啊,别的先不说,要是知道对象偷拿别的女人的衣服给我穿,我肯定一巴掌给他乎出去二里地,让他有多远死多远,不知道她是咋忍的。”
“可不咋的”,青云附和道:“两边都挺能忍,其实里头最坏的就是小叔。我就想不明白,小叔他有什么好的,就长得好看一点呗,干活不行,还没啥主意,得亏我没找这样的对象。”
她们仨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青月和青龙大眼瞪小眼根本听不明白。
青月问青龙道:“你知道咱姐在说啥不?我咋不明白呢?”
青龙摇摇头:“我也不懂,不过我听出来了,她们是在说小叔坏话。”
“啪”,青霞一巴掌乎青龙后脑勺上,在他毛刺刺的脑袋上留下一个面印子:“听不懂也别瞎说啊,我们可没说小叔坏话,我们是在夸小叔呢,夸小叔厉害。”
青月朝青龙撇撇嘴,青龙也翻了个白眼儿。
他俩确实没听明白她们在说啥,但他俩不是傻啊,是夸是骂还能听不出来么。
大年初一同样热闹。
姐弟五人早早起来收拾好出去给村里人拜年。
他们都穿着青云年前新做的衣服,上衣的口袋比平常的衣服大不少,方便他们去别家拜年的时候装糖装瓜子啥的。
其实家里也不是缺这点吃的,就是图个热闹呗。
去年他们出去拜年的时候各家都跟打仗似的往他们兜里塞东西,青月的衣服兜都被扯坏了,特别有意思。
今年兜大也没逃过被扯坏的命运,拜完年回到家,青月青龙的兜全露了。
坐下没歇多大一会儿李起桥过来叫他们去做饭,大年初一下午这顿饭两家要一起吃。
除夕夜吃饺子,大年初一就要炒菜。
青云从屋前屯东西的大缸里拿了一只鸡、一条鱼、半扇排骨还有豆角干茄子干啥的过去,虽然这些食材李庆兰家也有,但说好一起吃饭的只带一张嘴过去实在不太好。
让青阳他们吃惊的是,这顿饭竟然是李起桥掌勺。
“你行么你?”青阳跟他关系最好,说话也最不客气。
李起桥斜楞她一眼,沉声道:“你要是觉得我不行那你别吃啊。我跟白家姑爷学了那么久你不知道?头前儿咱村豁牙子家娶媳妇摆酒就是白家姑爷带着我做的,你去坐席吃的也挺香啊。”
早前李起桥跟青阳说过他要跟黄安平学炒菜,她只当他是说着玩的。豁牙子家的席她确实去了,但压根没瞅见是谁炒的菜,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李起桥竟都这么厉害了。
既然外面的大席都能做
“我想吃挂浆地瓜,你能做不?”青阳问道。
甭管是谁家办席,挂浆地瓜或者挂浆土豆保准是压轴大菜,大人小孩都喜欢。要是赶上小孩儿多的桌啊,抢都抢不过,根本吃不着!
这坐席吧也不好拖家带口的去,一般都是一家去一个大人带个孩子。
姐妹四个在村里好多人家看来不算是一个家,因为没有大人,所以好多人家摆酒都不会给她们信儿,她们都不用去。
也正因为这样,她们挺少有机会吃席的。就算去吃席了,这最后一道菜也未必能抢到。
去年青阳也只在豁牙子家摆的酒席上吃过一口挂浆土豆,青月跟她去的也只吃了两口,青云和青霞更是连一次席都没去吃。
李起桥把手指头掰的咔咔直响,仰着脖子道:“我做一盆,你们放开了吃。”
李起桥说到做到,真的做了一盆的挂浆地瓜。
挂浆地瓜还有一个名儿叫拔丝地瓜,但村里人还是习惯叫挂浆地瓜,那是因为好些炒菜的手艺不行只能往土豆或者地瓜上挂一层糖浆,根本拔不出丝来。
李起桥做的就能拔出丝来,倍儿好吃!
那么老大一盆,一顿饭他们竟然造了大半盆,青月青龙都吃撑了还想再吃,李庆兰赶紧指使李起桥把挂浆地瓜拿到外边冻上下次再吃。
等李起桥回来,李庆兰数落道:“你也真是,咋做这么多?这齁老甜的吃多了咋受得了?放凉了又不好吃,这不糟害东西么。”
李起桥闷头吃饭也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