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时鸣和秦诗枫小声说:“你先去车里等我。”
她反问:“我不和程老师打个招呼?”
“不用,他不记得了。”
等会议室所有人都离开了,程之逸还在低头写着什么,他刚刚看到了秦诗枫身旁的曹文尘,心底又有了盘算。
等他写完抬头,才看到时鸣正坐在他对面,没有离开。
程之逸学着他那晚的平静,合上笔盖,整理着会议本,一言不发。
时鸣忍不住地问:“你喝酒了?”
程之逸没有回答。
“你胃疼不能喝酒,你不清楚吗?”
程之逸终于抬眼去看时鸣,他一只手里拿着会议本,另一只手直接把面前的名字牌扣在桌子上,慢慢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时鸣闭上了眼睛,程之逸的声音和眼神像弯刃扭曲着从喉头钻进心底,开始不停地搅动。
程之逸从省厅大楼出来,脚步还像踩在棉花上,他头疼地根本起不来,每晚宿醉之后,骨头都像被人摩擦过,他哪里都疼得难受。
可一到晚上,如果不沾酒,他连床都不敢上。
那个地方像黑洞,他闭上眼睛都是对方控诉自己的那番话。
时鸣到了停车场,就看到秦诗枫开着自己的车过来,她笑着说:“上车,带你吃点好的,看你这丧气的表情就知道又和程老师闹别扭了,你们俩不互相折磨就好像不是谈恋爱。”
这顿饭时鸣根本没有胃口,他领着秦诗枫回了单位,吃食堂饭。
时鸣这几天一直不停地回想两个人争吵的过程,他觉得自己问得没有问题,程之逸生气似乎也没有问题,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还是没想明白缘由。
晚上回到家时,又看到时晨平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顿时心生宽慰,这个小家伙大概是他最后的依靠。
时晨听到门锁响动,立刻醒了过来,从沙发上跳下来跑着迎接时鸣。
一个结实的拥抱,时鸣抱起小朋友在地上绕了几圈,全程一句话都没有。
时晨捏着他的脸:“你怎么不高兴?”
时鸣笑着把他抱坐在沙发上:“没有不开心,看到晨晨又长高了,很开心。”
“骗人。”时晨从他身上跳下去,跪到茶几旁开始摆弄玩具,这还是时鸣这个月给他新买的变形金刚。
小孩儿边玩边问:“你是不是又遇到破不了的案子了?你能救我出来,就能救所有人,爸爸我相信你。”
时鸣去揉他的小脑袋:“不是,是遇到了一个难解的题。”
“什么题?”
时鸣看着他把玩了好久,突发奇想地问他:“那你帮爸爸解答一下。”
他也跪在茶几旁,拿过这个变形金刚问:“家里这么多玩具里,晨晨最爱玩变形金刚,是不是?”
“嗯!”时晨重重地点头。
“那它是不是你唯一最爱的玩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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