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安静下来,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真的成了笑话。
推开卧室的门,浴室的水声传来。那模糊的玻璃后面,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程之逸。
时鸣走进浴室,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手已经飞快地抓下来浴巾,浴室内氤氲地水汽轻散了一些,程之逸才看清是时鸣。他松了口气:“吓到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之逸关了花洒,打算擦身子。时鸣却走过去,把花洒重新打开,两个人一起淋在其中,他把他手里的浴巾扔到一旁:“你身上还没冲干净,急什么?”
“怕你急。”程之逸说这句话时故意带了些尾音。
时鸣却破天荒地没接这句,外套已被浸湿,淌着水。程之逸往外推他:“伤口不能见水,你去外面等我。”
时鸣固执地一动不动,取下淋浴器给程之逸认真地冲洗。水已经渗进了伤口,时鸣微微皱了一下眉。
“鸣,听话,你先出去!”程之逸已经看到地上的水带着猩红,“我洗完找你。”
下一秒,时鸣忽然泄力地伏在了程之逸的肩头,湿透的墨发粘在了程之逸的脸上。时鸣咬着他的锁骨,侧颈。熟稔的香轻慰着他急躁的情绪。程之逸在细密的啃噬中立刻紧绷全身,他腾出手伸后再次关了花洒。
停了,水声淅沥地滴答在程之逸的后背。
时鸣依然没有抬头,闷重地鼻音说:“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以为你又走了。”
“疯!”程之逸评价,“就因为这个,急成这样?”刚才开门的那个对视,时鸣眼神里的慌乱,程之逸其实已经明白了缘由。
“嗯,差点疯……,你要再走,我应该会真疯。”时鸣站起身来,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了,大悲大喜的激动和伤口发炎,钻心的疼,此刻让他有些恍惚。
程之逸从置物架取了浴袍披上,扶着时鸣到了卧室的床上:“把衣服脱了躺下,我看看伤。”
时鸣听话地脱了湿透的上衣,背对着程之逸趴好。纱布和胶带完全泡了起来,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被这样刺激,又在不停地流血。
程之逸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以后我答应你,就算走,也会和你打招呼。”
程之逸多少是有些心疼了。从前,他很享受这种被在意和牵挂的滋味,可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害怕面对时鸣这一腔热情。
时鸣“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似乎留不住程之逸,这是他此刻才明白的道理。那些相遇之后激情和缠绵的每一秒,都只是一种短暂的停靠。
他悲凉的发现,自己似乎是个荒芜的渡口,程之逸却是自由的浮舟,不会撞破离愁,也不需要步步回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身后的疼似乎已经到了麻木的时候,时鸣睡着了。程之逸替他重新包扎好后,就听到了对方韵律的呼吸。
带着连他都不易察觉的宠溺笑了笑,替时鸣盖好被子。
时鸣也不算判断错,程之逸的确有离开的打算,但也不是现在。
傍晚还在枯山时,时鸣跟着王骁走后,唐烬把车开到他身边,探出头来说:“那个网站又显示在线了。”
程之逸警觉地问:“什么时候?”
“前几天,今天我们的人才破译出来出来关键字。这次是一个字。”
“什么?又是地点吗?”
“是‘人’!”
程之逸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字,上次是地点,那这次的“人”又是什么。
什么任务需要“人”?
“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留在温华吗?”
程之逸摇摇头:“这里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主战场,姚文家,蓝屹,姚天明一死,温华对于他们完全没了任何意义。我们要去他们下一步行动的地方。”
“那是哪里?”
程之逸转过身去,冲唐烬无奈地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呢?”随后他坐上车,“调一调最近哪里人口失踪案比较多,比较有规律的发案,范围扩大,不要局限于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