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亨利八世则对远洋探险和开辟殖民地充满了兴趣,一有闲暇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地图,这成了他除了作诗、作曲、搞些小发明之外的另一爱好。
圣诞节就要来临了。
十月下旬的时候,欧洲就开始飘雪,等进入到十一月,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冬天了。
安心最爱的事就是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手边放一杯加了奶和糖的热咖啡,捧着一本小说,休息的时候就放下书,边喝咖啡边透过玻璃窗,看伦敦的雪景,看纯白色的被雪覆盖的泰晤士河,看河面上行走的渡河的人……
这样的日子安宁惬意,如果你不会去奢求什么,算是一种很完美的生活状态,但是安心也明白,这宁静只是短暂的,不过哪怕只有片刻的宁静,也该享受不是吗?
这一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对于安心来说的不速之客,是玛丽·博林——安·博林的姐姐。
接到通报的时候,安心突然慌乱了一下,面对陌生人慌乱是很正常的,关键是,在理论上,她不是陌生人,是亲人,可这个亲人她还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和安·博林是如何相处的,可是事到如今,脑海中只好迅速整理她所知道的玛丽·博林的资料了。
玛丽·博林通常是作为安·博林的配角,也就是博林家的姊妹花之一的形象出现在历史上的,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她是很多有名的现代人的远祖,她的后裔包括温斯顿·丘吉尔、戴安娜王妃、伟大的生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等等。
玛丽·博林进来的时候一袭黑衣,还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他们也都是着黑衣。
安心想起乔治·博林上次来同她讲的,他们的姐夫去世了,她当时也没在意。
“凯瑟琳,亨利,还不给姨妈行礼。”玛丽·博林一进来,就对着她的两个孩子说道。
两个孩子目光怯怯地看着安心,安心忙走过去拉住了两个孩子的手,在他们的额头各自吻了一下,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叫亨利的小男孩身上。
历史上说,这个孩子是亨利八世的私生子,因为他长得酷似亨利八世,这么好的验证机会,安心怎么会错过。
至少,这个孩子的眼睛和亨利八世一样,是那种宁静的蓝色,而那种浑然天成的沉稳气质,让安心忽然感到,历史,也许并不都是胡扯。
那个小女孩有历史说也是亨利八世的孩子,在安心看来她更像她母亲,甚至还有一些像“她自己”,反正也是个不讨人厌的。
安心叫珊妮带他们去吃点心。
“凯里夫人……”这是安心第一次见玛丽·博林,鉴于她不知道原来姐妹两个是怎么称呼的,只好叫她官方的称谓,而玛丽·博林显然愣了一下,紧接着给安心行了个礼,叫她侯爵阁下,安心觉得很别扭,似乎她的客气让这个女人不舒服了,但是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裹脚的原来不止中国(二)
安心忍不住打量起来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姐。
她长的要比安·博林白许多,五官也更加精致,只是气质上没有安·博林大气。
她看起来容颜憔悴,神情落寞,尽管她从一进到这个房间来就一直挂着微笑。
包裹在一袭黑衣中的她,越显娇小和惹人怜爱。
这个就是被亨利八世抛弃过的情妇,安心突然怜悯心泛滥,她不自觉地拉起了她的一只手:“玛丽,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我很难过。”对不熟的人客套可真难,尤其是还要装得很熟的样子。
也许是安心的一声“玛丽”又拉近了姐妹俩的距离,玛丽·博林的笑终于从公式化稍放开了些:“哦,安妮,你还是你,虽然父亲说你变了很多……”
安心拉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却都在不住地暗地打量着彼此。
听乔治·博林说,玛丽的丈夫死了之后,给她留下了很大一笔债务,而她又没有任何的收入,还要带着两个孩子,而她们的父亲托马斯·博林还不愿意资助她,这样想来,就明白了她的来意了。
“哦,安妮,瞧瞧你,好像胖了点,上次听说你病了在家,我没能去看你,你知道怕传染到孩子,你现在好了,我真高兴。”玛丽·博林拉着安心的手热络地说道。
安心笑笑表示她不介意。
“你看,我都忘了,我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玛丽·博林边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不想打开看看嘛?”玛丽·博林突然一脸神秘地说道。
安心本来没什么兴趣,看她这样说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于是故作兴趣十足地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羊皮纸的小包。
“这个是法国宫廷传过来的美白秘方,据说王后陛下都用这个,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看安心打开了那个小包,玛丽·博林献宝似的解释道。
那是纯白色的粉末状物体,安心凑近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听玛丽·博林这么说,她以为是类似胭脂或者红楼梦中什么玫瑰硝之类的东西,心中还暗自赞叹,能将胭脂做到无色无味,说明欧洲这个时候的美容技术已经很高了。
“这个是用来吃的,但是千万记得一定不能多吃,只能吃一点点,我没舍得吃,再说,你现在比我需要……”玛丽·博林继续解释道。
用来吃?安心又看了一眼那些白色的粉末,心里觉得奇怪,也有一股不好的感觉,但是她对玛丽最后的那句话不舒服,什么叫她比她需要,难道她比她黑那么多吗?难道她就这么比她需要美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