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八日。
苏子意在自己的小黑板写上。还特意打了一个圈。
众人没看懂,只道她写字用的工具,也没人特意关注她写了什么。昨日程氏还好奇问了她一次,她敷衍过去了。
洗漱完,她照例先去给她的甘蔗浇水。再看看稻苗,好似又长高了一点。抽了芽后,是一日比一日眼见地长起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六月金灿灿的稻田。
“子意,子意。”刘小玉远远就朝她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挎篮。
苏子意放好手中的瓤瓢,向她走去。
刘小玉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一身新买的襦裙,米色带棕花窄袖短襦加蓝色绣青纹花样的长裙。长裙用红色丝带高高束起,把她胸前那对育极好的山峰托得轮廓分明,乍一眼,高高的山峰以下全是腿的既视感。
果然及笄后的小娘子,装束改变极大。
苏子玉低看了看自己,土色圆领小吏服,胸前一马平川,好多次沐浴时,她都忍不住检查一下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她也不记得她上次十三岁是否也如此,胸前两个小豆粒证明,她摸的不是反面。幸好她还有一个小圆腚,堪堪挂住几乎要滑落的腰带。
“姐姐许久不见,今日这是专程来寻我?”明显是来找她的,只是不知何目的。苏子意还是礼节性问一句。
“是许久未见妹妹,笄礼后,母亲让我去外祖家住了一阵,才回来两日。却不见你上院里来,问过父亲,才知你在官舍办差。”
怪不得许久未见她露面。
“妹妹也就是临时办差一阵,等他们回了县衙,我还是跟原来一样。姐姐来的也不巧,我浇完水,就要去官舍报道了。不若过几日我闲了,再去找姐姐?”苏子意说着,就要走的样子。若是以前,她可能会想看一眼她篮子里装的什么,现在她们院“富裕”了,除非她装了一篮子铜板,不然大概也懒得看一眼。
“别急,姐姐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鸡蛋,你先收着再去。”刘小玉忙拦住她,把篮子递过去。
“如此,谢过姐姐!”苏子意面上极是高兴地接过,心里却想,一篮子鸡蛋,也还算不错,能改善两日伙食,要是能把它们孵成小鸡……她要不要把它们放被窝里,晚上给捂捂?
一边想着,一边快步把鸡蛋送去院里。没多会儿,远远看见刘小玉还站在原地,她又拿着空篮子出来,心想可能是等她的篮子。等走近,把篮子还给她。
“院里姐姐们都叫我谢谢姐姐。那,我就先去办差了?改日去找姐姐叙叙。”
“要得。那快走吧,姐姐也刚好回去,顺路,一起走走两步。”说着她挎着苏子意的胳膊往官舍方向走去。
本就不远,没多会儿就到了官舍门口。苏子意抱拳拜别。因是穿着小吏服,又梳了儿郎饰,若不是熟悉她的人,大概也不会以为她是小娘子,所以她最近行礼都干脆改男子抱拳了。
她已进了正堂,刘小玉还站在门口张望。这女儿家的心思,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门口何人,站在外面四处张望。”严峥开口问道。
他明明背对着院门,后脑勺长眼睛了?
“回大人,门口是刘里正家的女娘,刘小玉。方才路过,同行了一程。站在门口……”她要怎么解释,既是路过,又站着不走?
“吕贵,你去打了。”吕远章毫不掩饰的厌恶说道。从前住里正院,她就日日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又不是傻子,还不懂那个眼神的意思?
吕贵抱拳领命,就出去了。
“大人,许是之前及笄的时候,收到了两位大人的礼,却未见大人出席,必是有些感谢的话想说?”其实苏子意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派人送了礼,就是隐约记得说是有贵人未露面随了礼。
“那是严县令安排的,与小爷无关。不若传进来说感谢与严县令听?”吕远章讥诮道。
还真随了礼?
“就让吕贵打了吧。”严峥喝着茶,面无表情。
没多久,站在院门口的刘小玉,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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