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袁大人便是刻意利用这一点在赌,赌儿臣会为避免牵扯其中而选择闭口不言。”
“可惜袁大人却赌错了。”
萧肃正色道:“本王问心无愧,万事不求,只为保我大梁太平!自然,该说的话也一句都不会少。”
先前被迫参与群架的恭郡王萧宁深吸一口气。
也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纯粹恶心,猝然发出了一声颇为刺耳的:“呕——”
萧肃的脸色顿时发黑。
楚王萧辞再次及时做了和事佬:“四弟说什么便说罢,他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本王自然要说。”
萧肃一时抬头,目光灼灼声音朗朗:“父皇,儿臣此番已经查明,那朔上石的背后黑手便是忠勤伯府卫肆,多年来,卫肆与袁大人几乎算莫逆之交!”
“他们二人自六年前相识,此后频繁掩人耳目地往来。”
“卫肆私通敌国,为齐国朔上石在大梁售卖提供渠道,售石所赚抽成他自得其三,袁大人则得其七,可见其关系。”
“此外,卫肆一边为袁大人所用,一边假意投靠太子。”
“前段时日太子出事被禁,无奈之下手书一封向其求援。”
“可此人为求自保,与袁大人商议后竟出谋划策怂恿太子,带信前去礼郡王府,诱得六弟进宫,引我兄弟不睦父皇烦忧,他自己则流连烟花柳巷好不快活。”
袁玮听他一句接着一句,越听越荒诞,越听越怒火中烧。
偏他还在继续。
“袁大人贵为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权,本该护我大梁子民,却为一己之私私通外敌企图谋害太子陷害齐王,挑起我朝内乱,坏我朝廷根本。”
“以上之事桩桩件件均有据可查。”
“本王倒要问问,你不是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又是什么?”
袁玮如今不过四十有余,是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一位。
他于年幼式微时跟随齐王麾下,南征北战数十年,一路从亲兵升至将军,与齐国一战大胜之后便调任兵部尚书一职,至今刚好六年。
按萧肃这说法,他这是诛九族的罪名。
更何况,说他意图谋害太子也就罢了,陷害齐王,怎么可能?
再也不能忍受这等指责,袁玮脱口而出道:“你满口胡言,简直是放……”
“大胆!”
萧肃尚未反应,梁帝却已彻底冷了脸色:“当着朕的面你就敢殴打同僚呵斥亲王,袁玮,你这个兵部尚书不想干了是不是?”
袁玮被堵得心慌,一口气闷在胸口恨不得将他憋死。
不过梁帝最后那句话,却让他又安心不少。
他问的是兵部尚书是不是不想干了。
而非是不是不想活了。
“陛下,臣实在冤枉!”
袁玮能屈能伸,跪地辩解:“那卫肆的确与臣在六年前便认识了,可臣与他不过就是泛泛之交,什么抽成什么商议什么信的事,臣一概不知,实在不明白秦王殿下何以如此栽赃陷害!”
他大喊一声,伏地叩首:“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