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勾起唇角,喃喃道:“如今孤虽重伤,可父皇却只信孤一个。”
苏寒听到这话,便?立刻又想起了昨夜睡前听到的“无妨”。
当时太子?的语气与现下?一样坚定。
他对自家主子?的判断自然?深信不疑,何况夜半时分圣上调派人手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
可他却着实想不明白缘由。
先前太子?没精神和?力气替他解惑倒也罢了。
如今又一次提起,他到底没忍住开口。
“别的也就罢了,圣上竟真的连秦王殿下?和?礼郡王也怀疑。”
苏寒皱眉:“这究竟是为?何?”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即便?怀疑秦王都算情有可原,礼郡王却是在危机时刻救了圣上两回的人,怎么会……”
没有黄仁川在,苏寒无人商议,只能靠自己猜想。
“虽说圣上在每个府上都派了人手,但会不会只是为?了保护礼郡王不被其他皇子?眼红记恨而故布疑阵,单纯为?了显得?一视同仁?”
有曾经的“平衡之道”在前,这个猜测也不无可能。
事已至此,一众皇子?的确都有嫌疑。yst
齐王萧墨自不必说。
楚王萧辞自小习武便?不成,可昨夜那般混乱中,他却全?身而退。
别说是受伤,怕是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碰到。
再说恭郡王,当时他刚巧便?站得?最靠近掉落地上的那支箭,最先瞧见了写着字的纸片。
可明明他离刺客最近,却只受了轻伤。
即便?是秦王萧肃,也因不在场而多了在背后?指使的可能。
礼郡王却不同。
苏寒脑中无数念头翻涌,太子?萧衍却轻笑?了一声:“不会。”
他慢吞吞地说道:“孤这个太子?险些当场丧命,就连李太医都在父皇的逼迫下?才敢承诺,保孤不死。”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摸自己伤口,又硬生生忍下?。
“如此重的致命伤,稍稍偏移哪怕半分,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孤便?是万劫不复被碎尸万段的下?场。”
视线停留在面前的青纱帐幔,萧衍有些神经质地挑了一下?眉尾。
“孤以命谋事,若还能让萧玉珏独善其身,岂非天大的笑?话?”
“殿下?……”苏寒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窗外看去。
萧衍却嗤笑?起来:“怎么,怕了?”
声音轻柔飘荡,语气亦透着无限亲昵。
像是爱人间的细语,无人处的呢喃。
萧衍满眼温柔地看向苏寒。
“现在害怕可有些晚了。”
“方?才确定周围无人的可是你自己,若孤此刻所言还能被旁人听去,那便?是你实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