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沉吟,对方这十分孩子气的言语,倒让他放松了一点警惕,只不过一闪而逝后,更加怀疑了起来。
因为小说一类的,全是字的读物,一般来说五六岁甚至到十二三的孩童,都是不感兴趣的。
而这南掌生却是看起来饱读不少,十分具有嫌疑。
南掌生望着不说话的苏平,还以为是不肯教自己,一挑眉头,问道:“不行吗?”
苏平微笑道:“不是不行,是……在下不知道你擅长的笔锋与文采,这要是突然授予我自己的见解,未免显得突兀,还可能让诗写出来了,青黄不接。”
“这样啊。”南掌生微微点头,忽地双眸一闪,突奇想,笑道:“那你写出来,我买来不就行了。”
“反正不少富家公子哥也这么干过,我就当是行使一下,多年封存的权利好了!苏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可当不起大家之称。”苏平摇头,薄唇轻启:“至于买诗一事,我恐怕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南掌生摸了摸下巴,接着笑道:“那好办啊,我改天提点礼物去拜访一下孔圣人,这事应该能成,只要苏文士不嫌弃铜臭味太重就行。”
苏平听着这又换了一个称呼,原本出于下意识的,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回想起来,自己写诗不就是为了赚钱的么。
既然如此,投去出版与卖给别人区别又在哪里,并且卖给别人甚至不用等待那三个月的时间,好像更加划算些。
反正他又不做那高风亮节的迂腐文人,只要能够有收入来源,且不太辱没孔夫子的名声,苏平都觉得没什么。
南掌生看苏平沉吟之中,也就笑笑望向其旁边的男子,问道:“这位大哥,您许久没有开口,是无话可说吗?”
“不,不是……”冉子有一愣,连忙回答。
“既然不是,那为何不说呢,不会是……”南掌生一手掩嘴,双目微阖,坏笑道:“你紧张吧!”
“我,我咳咳,在下只是一时有些无措,并不是因为其他。”冉子有面色不改地扯谎,他也不知为何,总是有突如其来的心慌,难以言明。
苏平看了眼险些有口难言的学兄,心中微微一叹,腹诽道:“这南掌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极有可能,也是重活之人。”
“但究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还是来自本土提瓦特的人,还需要再试探一下!”
念及此处,苏平说道:“南小公子,卖诗我已考虑清楚,在下现有的诗不卖,但是有新写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新写的?”南掌生点头,微笑道:“当然也可以,想来苏小学士写得出《千岩赋》与《吟枫》,第三的文采必然也是不差的!”
“过誉了,南小公子可有笔墨?如今回去拿来有些麻烦,在下想着抄录给你好了。”苏平双目一闪,缓缓说道。
“那行,你跟我回去,我家里有啊。”南掌生一手托腮,看向旁边的少女,问道:“可以吧?”
沉默许久的莺儿,红唇轻启:“小掌生想带人回家,当然是没问题的,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别一副哄孩子的说辞啊。”南掌生无奈咂了咂嘴,回头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苏平内心暗笑,表面不动声色道:“麻烦了。”
两个看着年纪相差不大的孩子,就这样悠悠上路,他们的背影有还坐着的两位两人注视着。
不久,少女开口,轻声笑道:“冉公子,话说你这忽然而来,不只是为了给孩子找个座位吧?”
“姑娘,姑娘说笑了,在下的的确确只是给幼弟找个座,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冉子有说是这样说,可是都不敢抬头去看那女子,是个人都感觉有鬼。
“呵呵,冉公子莫不是觉得,小女子一个妇道人家,好糊弄?”
“没有没有,在下熟读四书五经,有夫子教导,是万万没有看轻女子之意,万万没有!”
“我就随口一说,公子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
茶桌上的一男一女,一人急得满头大汗,一人笑意连连,险些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面上微微嫣红,似出水芙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前出的两个孩童,此刻终于到达目的地。
苏平略微抬头,只见那牌匾上,写着“春香窑”三字,听着就十分像寻花问柳的灯红之所。
但是既然能在璃月港中存在,必定是正规的产业,就算是背后有大人物支持,存在其他的服务,肯定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至少苏平跟着进去之后,所见的都是货柜,上面摆着些瓶瓶罐罐,也隐隐有股香味弥漫在鼻尖,说不出的感觉。
南掌生解释道:“苏学士别听春香窑这名字不好,其实我们是正规场所,平日里除烧窑,偶尔帮人熬点香膏,可没有其他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