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到极致时,似乎天意也要有意作对。
下楼走到一半,垃圾袋不堪重负的撕裂开。
浑浊的臭水蜿蜒,内里的不堪零零散散落了满地。
我蹲下身去捡,手指却猝不及防碰到一团隐没在果皮里的东西硅胶制品。
那是一个套,用过的套。
出现在我和妻子床头柜前的垃圾桶里。
无言的怒火几乎吞噬了我的全部理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多年来自以为是的深情,都是一场屎一样的闹剧。
某一瞬间,我承认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杀了这个辜负真心的婊子。
恶心,太恶心了。
她居然敢大胆到趁我出差直接把人带回家,在我们婚床上肆无忌惮的乱搞。
也是,结婚八年,在这个家里我始终都是外人。
校园里三年的恋爱长跑,我满心满眼是她,认定了她就是我要共度余生的女人。
订婚前,她却为难的看着我,坦白道。
「我是独生女,爸爸去世的早,我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又是老来得女。」
「我本来以为……劝劝她就行的,可是没办法,我妈坚决不同意我远嫁。」
她那时抱着我,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一次又一次的吻我。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湿咸的泪水在我唇角绽开,透着十足的苦涩。
我们像两支交颈的藤蔓,不顾一切的疯狂纠缠。
我心疼的无以复加,第二天就和父母摊牌自己要去千里之外的A城,做桉桉家的上门女婿。
我爸抽断了三根竹竿,发狠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叫我有种再也不要回来。
我妈拦不住,哭的眼睛都肿了,死死拽着我的手不松开。
她说「你从小就独立,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可她家里舍不得,我们又何尝舍得……」
「村里难得出个你这样的高材生,你爸这辈子最要面子,你去给人家当了赘婿,闲言碎语的,要我们怎么活?」
我那时年少轻狂,以为为爱能克服一切。
所以自以为潇洒的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
「我爱她,非她不娶。」
磕了几个头,我毅然带着桉桉坐车北上,和家里断联三年。
我以为真心换真心。
可我错了。
她妈为人刻薄,从不待见我,在桉桉搞短视频行业挣下一大笔钱后态度更甚。
我分明堂堂正正的工作,有属于自己的薪水和事业。
在她眼里,却永远逃不过一个「吃软饭」的刻板印象,把我当条狗一样随意使唤。
而我像个可笑的仆从,忙碌了整日回到家里。
还要认命的帮叶桉桉收拾这堆滥交留下的烂摊子。
从头到尾,被骗的团团转的,只有我自己。
老子特么就是沸羊羊,亲眼看着她和喜羊羊乱搞,还要笑嘻嘻的给他两扶腚。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啊。
下贱到连自己都觉得荒诞又滑稽。
一想到叶桉桉赤裸着在我们的床上,和其他男人交缠的景象,我就止不住的恶心。
胃里不断痉挛灼烧,喉头喷溅出一股酸涩的液体,我趴在栏杆上吐的昏天暗地。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我忍着恶心,将那团软弹的东西包在纸巾里。
叶桉桉,既然你不稀罕我的爱。
那我就要让你,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