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轩喘了一声。“徐飞。”他伸手去摸徐飞的脸。徐飞还在迷糊,张了嘴就把梁轩的手指含进去。梁轩咬着唇看他,忽然退后拔了阴茎出来,又摘了套子,套弄两下,往前跨跪在徐飞腰上,射在了徐飞的脸上。
精液浇了徐飞一脸。又热又黏,还有许多沾在眼睫毛上,让他睁不开眼睛。但梁轩又俯下身来,舔他的鼻尖和眼睛,好像只讨好主人的幼犬。所以徐飞也没再抱怨。
他们挨在一起躺了一会。直到高潮余韵过去,徐飞的脑子又从天外回来,他侧过脸,看着梁轩兀自在那里喘息。
“老实说,”他开口道:“我也挺想你的。”
梁轩顿住了两秒,也转过头看他。徐飞耸耸肩,道:“你长这么帅,老二又这么大,实在很难不去想。”
梁轩用一种“你是蠢猪吗”的表情看了徐飞一会。他脸上依旧布满了红晕,但眼睛清澈,显然方才的剧烈运动已令他身体里的酒精挥发干净。徐飞不由恶劣地想,是不是他现在正在心底翻江倒海似的后悔?
梁轩回过了头去。
“你明天有事吗?”他突然问道。
徐飞不懂这问题是从哪儿来的。“没事?”他反问道:“怎么了?”
梁轩抿住嘴,片刻道:“我也要过两天再去剧组。如果你也没事,正好可以出去逛一逛。你之前……说你从来没好好逛过新京。”
徐飞的心又狠狠跳了两下。叛徒,他暗暗地唾弃,恨不得把那颗心挖出来给丢到楼下的垃圾桶。但梁轩还在等他的回答,于是他故作镇定说:“我说过吗?”
梁轩嗯了声。声音很低、很快,像是在不好意思。徐飞舔了舔嘴唇。
“算了吧。”他说:“去逛什么,故宫吗?我经纪人估计也给我买好了机票了。”
梁轩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好半天,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是。”
他们又肩并肩地在一起躺了片刻。梁轩扔在地上的手机咕地一响——喂,那是布谷鸟叫吗?——他过去拿起来看一眼,道:“我经纪人找我。”
徐飞附和道:“你是该走了。”又提醒说:“去洗个澡。”
梁轩从善如流,起身去了浴室。留下徐飞一个人躺在那儿,身体黏糊糊的,空调的风又热,吹得他有点恍惚。像条快风干的鱼,他想。
大概要过去二十几分钟,梁轩又重新推了门出来,他衣衫已穿戴整齐,板寸也吹了半干,恢复到他原本英挺迫人的架势。但当他弯下腰去穿袜子,抬了脚,身体在那里歪斜着晃来晃去,才让人记起他不过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
徐飞斜在床上看着,心又一软。他知道自己真是没救了。
“如果要逛新京,”他说:“我不坐地铁。这边地铁太可怕了。”
梁轩抬了头看向徐飞。好几秒过去,他说:“坐公交?”?
徐飞送了他一根中指。
他们还是去了故宫。
梁轩开了辆路虎的越野车过来。但他严重低估故宫附近的人流量,只能早早地隔了几个街区就把车子停好,在人群里步行过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红灯多得好比天上繁星,徐飞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才来凑这种热闹。
梁轩却出奇得有耐心——他一向有耐心。即使周围人都时不时地要朝他这里张望两眼,他也安之若素,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英俊得像在走t台。等终于要到地方,他居然还探头望了望附近的一条小巷子,转头问徐飞:“吃烘山芋吗?”
徐飞问他:“你是傻子吗?”
路过的一个女生责怪地瞪了徐飞一眼。大概是为梁轩抱不平——这样的一个大帅哥,居然被人这样地侮辱。徐飞心里直笑,冲她点了点头,结果又被瞪了一眼——真是好委屈。
等他们排好了队进去,故宫里已是人山人海。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正好碰到一个旅游团,又跟了一路,听导游拿着小蜜蜂含糊不清地说话。到保和殿时两个女生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梁轩:“你好,你是梁轩吗?我们昨天刚看了《一只手支撑》。你演得真好。”
梁轩礼貌地道谢。小姑娘们又想和他合影,红着脸求他。徐飞忙说:“我给你们拍。”拿了人家手机啪啪啪连击。梁轩表情僵硬地看他。
等小姑娘们跑远了,徐飞道:“不错啊,又有粉丝了。”梁轩却不以为然,始终维持着冷面冰山的设定。
过了乾清门,人流就被明显分散开。徐飞捡了条小路走,一边是高大的宫墙,冷冷地竖立在三月料峭的寒风里。等又拐过一段弯路,四下里忽然竟没有了人,宫檐下的红灯笼在风里一晃一晃,让徐飞想起三四十年代的黑白电影。
“我小时候一直来这里。”梁轩忽然道。见徐飞转过头看他,梁轩又说:“我父母事忙,我跟着我爷爷住。他早上来这里晨练,我就也跟着过来。那会儿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一大清早,可以很完整看到午门。”
徐飞不知道梁轩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但既然开了头,他也就给梁轩卖个面子,顺着话头往下说:“我听说你爸妈都是文工团的。”
梁轩犹豫一下,承认道:“你怎么知道?”
“剧组里传的呗。”徐飞问他:“你是家学渊源,所以要演戏?”
梁轩却摇摇头:“我是初中时候看了《闻香识女人》。阿尔·帕西诺太厉害了,我被他完全震撼到。后来才决定走的这条路。”他看一眼徐飞,顿了顿问:“你呢?”
徐飞耸耸肩:“一开始我并没想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