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他!
湛胤钒泼墨浓眉往上推,“这话我能理解为,你的声誉,我可随意消费?”
安以夏听得连连皱眉:“也不能这么说吧?听着特别讨厌。”
然而仔细一下,今儿这么一搞,实在也没剩几分声誉。
在名声这方面,对她几乎是毁灭性的的。可她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奢望今后留着好名声去谈个好的恋爱再嫁个好人,没那些奢望,所以这名声如果能帮到他一点,她也认了。
毕竟今天这个事情,对他也有影响。
所以,话落又妥协了:“好吧,随你用,我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几个罪名,反正也没所谓了。”
湛胤钒拧眉,“你并非消极的人,才经历这么些小事,就把你身上的傲气磨没了?”
安以夏好笑,虽然是无语的笑,但那笑也如映照在冰湖上的月牙儿,纯净无暇,最能打动人。
湛胤钒现在看她,就大喇喇的打量,以前还会伪装,但现在已经不在意,他就是明目张胆的看她,就想看着她。
“哎!”安以夏几度提话,最后叹气,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说了他还觉得她矫情,不说了,她的困境,哪里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能懂的啊?
湛胤钒声音冰冷,“你不说,更不懂,你得把你的话说出来,我才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够了解你。”
他不是不想了解她,他也想,只是,他孑然一身冷漠惯了,忽然想变得温和体贴,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安以夏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总感觉这个人说话,她想可能跟自己的理解不一样。
安静片刻后,安以夏说,“你眼里是小事,那是因为你是成功的大老板,什么样的事情在你那解决不了?”
湛胤钒看着她的脸,安以夏埋低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我就是搞不定我遇到的这些事情。”
他什么环境,什么能力,而看看她,相差何止一点点?
湛胤钒点头,随后道:“走吧。”
他起身走在前面,安以夏愣住,一两点额诧异看他。
“走去哪?”话落又觉得自己傻白:“现在要走吗?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去海岛?”
湛胤钒立在门口,回头看她:“先去安家。”
安以夏一愣,忙跟上:“去安家做什么?”
湛胤钒道:“安家你的继母今天这样对你,你如果永远都后退,只会助纣为虐。”
“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去砸家里的东西吗?”安以夏小声问。
“你做不到以牙还牙,警告放狠话会不会?”湛胤钒反问。
安以夏又怯弱的埋头,轻轻摇头,“我……不太会,我其实胆子挺小的。”
湛胤钒原本走了两步,听见她这话,又回头看她。
“你胆子小?我看你倒是嚣张得很。你真要是胆子小,怎么把二先生得罪了的?又怎么敢跟陌生男人出海游玩一天两夜?”
湛胤钒说这话时,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你对我倒是处处戒备,对别的年轻男人,实在胆大得很。”
“我哪有胆大得很?”
“你是没有,若那厉尊不是有求于我,你以为他会把你安全送回江城?”湛胤钒反问。
安以夏欲言又止,咬着唇,眼睫盖住眼里的亮光。
“我那是迫于无奈,再说在那样的情况下,不被他救下,就是一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一死才对?”安以夏大声问。
“安以夏,不论你千般理由,今后除了跟我走,你不准跟任何男人有往来。这件事很严肃,你最好记清楚。”湛胤钒语气严肃道。
安以夏望着他,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有点想不通。
“湛胤钒,你不知道厉先生当时是在什么样情况下救走的我,你舅舅拿着一瓶酒砸我头上,一瓶酒,就是会所经常摆在外面展示的酒,打我的头,酒瓶打爆了,我的头也差不多快废了。我到现在脑袋里偶尔还会有声响,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现在还很难说,说不定化不掉淤血在脑袋里面又排不出来,久了就变成了脑瘤。也或者某天就失明或者失忆了,当时我已经快到死亡边缘。你的舅舅拿着刀子,就像青面獠牙的魔鬼,他说要一刀一刀割我的肉,要剥皮抽筋……“
安以夏冷笑一声,泪光闪闪的望着他。
“你觉得我不应该跟一个陌生男人出海一天两夜,可湛胤钒你这个话是不是太断章取义了?你怎么能只从后面的事说,不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那的情况下,你舅舅就跟死神一样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没有人救我,我就死了。你是觉得我应该死,应该乖乖的接受你舅舅的凌迟酷刑是不是?就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