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亓灏脸色渐冷,他还是怂了,把后半句话给咽回去了。
“本王如何,何时还需你来教?”亓灏想到昨天杜江也是为顾瑾琇求情,不禁不满道:“本王的贴身侍卫,竟一个个的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吃里扒外!”
秦峰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属下哪敢,还不是担心您真将顾侧妃丢回相府招人骂嘛。”
亓灏冷哼一声,往外看了一眼,问道:“杜江那边还没消息吗?”
秦峰摇头,低声道:“王爷,您也知道,逍遥子行踪本就不定,所以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他这意思,也就是委婉的在说,还是没逍遥子的消息。
“呜呜……王爷……”爱月原本干净的小脸此时混合着血泪,着实让人看着心酸。
亓灏眸光微动,忽然道:“回去服侍你们家主子更衣。”
爱月不解的看着亓灏,仍跪在地上不动。
亓灏皱眉,转头对秦峰冷声道:“派人准备马车和绳索,一会去绝情崖!”
“啊?”秦峰愣了一下,难得聪明了一次,赶紧给爱月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回去给顾侧妃收拾收拾,王爷这是要带她去解毒!”
绝情崖这种地方又没生出什么灵丹妙药来,王爷该不会是要将小姐扔下去吧?
这样一想,爱月瞪大眼睛,惶恐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对小姐啊!呜呜呜……”
秦峰担心爱月再这么哭闹下去,亓灏会改变主意,因此一把拉起她往门外拖:“爱月,你真是误会王爷了!咱们王爷这么玉树临风,菩萨心肠,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残忍之事呢……”
“呜呜呜……那是你们的王爷,不是我和小姐的……”
听着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亓灏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救顾瑾琇,这几个奴才就哭天喊地的,救了还要臆测自己是不是要害她……
重重叹了口气,他目光移向窗外,落在芙蕖院的方向。
给她下毒的,不知是府中的人,还是与上次半路刺杀的人是同一批……
若是前者,那问题可就大了,他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谁敢在宁王府里兴风作浪!
若是后者,那人的手未免也太长了,安插人都安插到宁王府了,果真也是不死心呢!
“王爷,都准备好了!”
听到秦峰在门口的声音,亓灏收起思绪,出了书房。
玉露院里,玉夫人一边拿着新买的玉兰花耳坠往耳朵上试,一边问一旁的飞雪:“你看看,是这个好看,还是刚才那个?”
飞雪恭敬道:“夫人您天姿国色,自然是戴什么都好看。”
玉夫人一听,喜笑颜开,心情大好,“你这丫头,嘴巴就是甜。”
飞雪福了福身子,然后转身去给玉夫人收拾床榻。
软软的被子里,摸到了一条滑滑的粗粗的东西,好奇之下她拿出来一看,竟发现是一根黏嗒嗒的黄瓜。
“夫人,您这是……”将黄瓜握在手里,飞雪不明所以。
玉夫人在看到那根黄瓜后,脸色微变,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轻咳两声,顺势将那黄瓜接了过来,转移话题道:“芙蕖院可有什么动静?”
“啊,夫人,您不提奴婢险些都忘了。”飞雪想起进来之前看到亓灏抱着顾瑾璃上了马车,连忙道:“王爷带着顾侧妃出府了!”
“什么?!”玉夫人听罢,手里的黄瓜不禁一下子被掰成了两半,怒色道:“怎么回事?王爷为何会抱着那小贱人?他们又要去哪里?”
飞雪道:“听芙蕖院的下人说,顾侧妃昨晚被人下了毒,王爷应该是带她去解毒了。”
“哦?”玉夫人眼珠子一转,捂着嘴轻笑道:“啧啧,毒死她才好!”
飞雪看了她手里的半截黄瓜一眼,问道:“夫人,您说,会是谁下的手呢?”
玉夫人撇撇嘴,将黄瓜往桌上一丢:“府里总共四个女人,不是本夫人,便是王妃和秋菊院的那位了。总不能是那小贱人,自己给自己下了药吧?”
“不对,不对!”话一说出口,她立刻摇头道:“王妃人在太傅府,要是她动的手,想必是提前安排好了人,如此便可洗脱了嫌疑。”
“柳絮嘛,说的好听是老实巴交的,不好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软柿子,她要是早有这么个心眼,这些年早就把王爷紧紧拽手里了!”
“也不好说真是那小贱人自导自演的,她可真是贼心不死!”
眼底又燃起了熊熊妒火,玉夫人咬牙切齿道:“王爷竟救她,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