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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挺晚了,薛惊鸿还没有回来,她上楼洗漱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了下掏出手机开始下载那个很久不曾碰过的游戏,游戏兆数太大,下载要费些时间,她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发呆。
这时门被推开,薛惊鸿一边脱大衣一边解领带,看到床上的人,将外套扔到地上过去不管不顾的躺在她身边抱住她:“老婆,我好累啊。”
许节林有点嫌弃的推他:“你没换衣服没洗澡啊,别躺上来。”
薛惊鸿装听不见,过了一会儿说:“让我喘口气儿,歇一歇我就去洗。”
躺了大概两分钟,许节林突然说:“你猜我今天碰见谁了?”
闭着眼睛的人一下睁开,直直的看许节林:“那个什么程放?”
“谁啊?”许节林忍不住皱眉。
薛惊鸿松了一口气:“那你遇见了谁?”
许节林继续躺好,叹了口气说:“游予,他脚好像出了问题,感觉过得不好。”
薛惊鸿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尾声
薛惊鸿去远远看过一眼游予,一年前炙手可热的世界第一打野现在陷在网吧的角落里敲着标配的鼠标操纵游戏里的角色,他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不用过去了,”薛惊鸿有点难受的揉了下眉心,拦住要过去叫游予的郑加蓝,说完他转身出了空气状况十分糟糕的网吧。
初春的太阳洒在街面上,薛惊鸿深呼一口气问:“他一直这样?”
郑加蓝点头:“刚退役那会还有平台找他签直播,还有请他去做解说的,合同都递到面前了,他却全撕了。”
想了一下她又说:“但我也能理解,毕竟各方面都不像从前,身体也好,家庭也好,心境也好。”
薛惊鸿又转头去看这间网吧,郑加蓝说:“我尝试过去激起他的斗志,有一段时间断了他的经济,他需要去我的花店打工才能拿到钱,我以为这样他回慢慢好起来,但是情况却还是很糟糕,他经常是拿到一天工资后会在网吧泡两天,直到最近才稍微好了一点。”
远处,许节林捧着一盒驴打滚慢慢悠悠的回来了,薛惊鸿看着走过来的人道:“我听节林说你们结婚了,在这样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你很有勇气。”
郑加蓝自嘲般笑了下。
薛惊鸿又说:“我想给他一件东西,希望郑小姐能帮我转交。”
郑加蓝凭借多年混迹于名利场的敏锐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她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重重点了下头:“当然。”
回去的路上,许节林拿着一大束百合,直到累得喘气才把花给了薛惊鸿:“还是给你拿吧。”
薛惊鸿接过来没给她好脸色:“我是会吃了还是怎么?防贼一样。”
许节林无语看了他一眼,她还记得刚从郑加蓝手里接过这束花的时候这人反应有多大,离开郑加蓝的店后他看着眼睛笑弯的自己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要别人的花?你还这么高兴?”
许节林只觉得他今年幼儿园还没毕业。
因为这边都是些小巷子,车子停得比较远,好在巷子两旁都是些卖吃食和饰品的,看起来是那种网红小吃街,一些转角还装饰成专门用来拍照的打卡点,逛着也不会觉得无趣。
但早春的风毕竟还是冰冷,薛惊鸿捏了捏放在自己兜里的小手,觉得有些冰凉。
许节林顺势和他十指相扣上,傍晚的夕阳透过远处的建筑照射过来,天边留了一层单薄的淡橘色,衬着暮下的凉风和四周的烟火,突然给人一种满足和幸福感。
“好熟悉的感觉啊,”她自顾着感慨:“要是手里还有一杯奶茶就好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这场景为何熟悉了,三年前和程放在旧家具市场他们经历过同样的夕阳。
她立马噤声,不再将话延展开,还好薛惊鸿的重点都不在熟悉两个字而是带着嫌弃的表情:“不要出去乱买奶茶,不干净。”
“你这就是偏见了,”许节林还嘴,薛惊鸿却问:“你当尼姑的时候偷跑下山喝过没?”他问得一脸认真。
许节林一下噎住,冷着一张脸转头去看其他地方,薛惊鸿摇她的手,再次认真发问:“喝奶茶算破戒吗?不算吧?”
看许节林依旧冷着脸不答话,他就更高兴了,问:“你有没有留点照片啊,当个纪念。”
“哎呀!你烦死了!”许节林受不了他,挣开手自己往前走了,他把火拱起来又死皮赖脸凑过去哄,亲亲额头手再也不嘴贫了。
郑加蓝在两个月后才将间那间网吧的转让合同转交给游予,一同转交给出去的还有一份b超单。
游予看着b超单上那几个字怔愣一下,抬头问:“什么意思啊?”
郑加蓝说:“没什么意思,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告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至于你的选择我会尊重。”
游予还是用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要当爸爸这件事,他看了看四周,他们住的是花店上方四十来平的小屋,进门一眼可以将屋内扫个底,如果孩子出生可以继续住在这种地方吗?
郑加蓝看他没有什么情绪反应,以为他是不愿意,于是说:“我今年32了,我想要个孩子……”
这时游予去摸到合同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游予抬眼看她:“哪来的钱?”
郑加蓝极其淡定的撒谎:“我的嫁妆。”
“我考虑一下,”他这样说,然后拿着衣服出门,再回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剪干净了,身上也收拾得很妥帖,他手里拿着两个黑色的大盒子,郑加蓝打开看,竟然是定制的西装,但是比这人现在的尺码要大一号,可能是一年多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