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再发来信息。
裴云生看着对方?的月亮头像,眼神毫无?波澜。
上船之后,私人管家就给他递了一个信封,里面是裴见月现在?的联系方?式以?及今晚晚宴的邀请函。
裴云生猜到裴见月想见他。
自从裴见月离开裴家,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国,这次登船地点?也?是在?L国的私人岛屿。裴见月用琴谱钓他上船,是一个表达友好的信号——她还记得他喜欢收集琴谱,尤其是大师的手稿。
但是她不确定裴云生想不想见她,于是让人送来今晚晚宴的邀请函。
他们都是一样。
时隔多?年不联系,也?不见面,再想要?联系上,也?会变得小?心翼翼和拘谨起来,以?免见面之后尴尬,如此兜圈子可以?互相保留几?分体面。
裴云生看向躺在?床上陷入睡眠的施晓茗,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到底想不想再见到裴见月。
人心都是肉长的。
对他来说,他最重要?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施晓茗,一个便是裴少宇。现在?裴少宇已?经长大,变得优秀、成熟了,裴见月在?这个时候想要?见他,可能与裴少宇有关。
如果裴见月想要?回裴少宇……裴云生拧着眉,他无?法剥夺一位生母见她亲生儿?子的权利,可是他也?无?法把养了十几?年的养子就这么送离自己的身边。
或许这次他的拒绝,裴见月会以?为?他只是借口。
即便断联多?年,裴云生猜测裴见月的心思还是很准确。
那位医生从裴云生的房间出来之后,就乘坐电梯抵达了另外一个楼层,在?安保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一个装修奢华的赌厅。
与普通的赌场不同,这里的赌局只能1v1,而且只有牌局。
客人们举着香槟,游走在?赌桌之间,似乎在?物色对手,又像是在?物色朋友。
在?他们的赌桌上,明?面的输赢并不是真正的输赢,真正的输赢藏在?他们交换的利益之中?。
医生跟随着安保人员,穿梭在?赌桌与赌桌之间,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贵宾厅前。
门口的安保人员按着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请示里面的人,得到许可后,才为?医生拉开大门。
工作人员正在?记录今天赌场的营业额,换算成筹码,堆放在?坐在?主位的老板面前。
五颜六色的筹码劈里啪啦地掉落,堆成一座小?山。
身着白色西装的丰哲双腿交叠,手里握着几?张牌,姿势闲散地靠着椅背,和坐在?对面的丰时雨聊天。
“既然他会上船,自然会来。”
丰时雨见他打出一张小?牌,轻嗤:“那可说不准。不是说他的妻子身体不舒服吗?他这么看重他的妻子,或许明?天就下船了。”
他丢出一张比丰哲大了1点?的牌,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女人。
正红色的指甲衬得她皮肤白皙,两枚不同颜色的筹码在?她的指间灵活交替,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医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先是向丰时雨和丰哲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主位的女人,向她说明?具体情况。
女人听到医生说施晓茗恶心呕吐,身体不适,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两枚筹码并作一枚,在?筹码堆成的小?山上磕了磕。
“可惜了。
“听说她喜欢钱,这些见面礼还没送出去呢。”裴见月看着面前的筹码小?山,语气十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