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提交往的事情,你就生气难过,而我,还是不愿放弃,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语速变得急切起来,“所以,才提出毕业的期限,抱着一点希望,”耳根又红上来:“这段时间里,说不定,你会真的喜欢上我。”
我们两个笨蛋啊,为什么不把话讲清楚,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夕夕。”
被他喊得一震,我抬头。
伸手轻抹掉我脸上残留的泪水,把我搂紧怀里,让我靠在他地肩膀上,董安臣在我的头顶缓缓地、恳切地开口――
“工作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终于忍不住,我啜泣出声,情不自禁地深靠向他的胸膛,重重地点头。
贰拾
“红颜祸水”,不见得是个褒义词,但是对于男人,却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我也不例外。
“你也不例外?”夕夕在旁边惊叫。
呵呵,她就是这样,一直对我有所误解:小姐,我的不爱说话是内敛而不是害羞――长得白又不是我愿意的,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以为我是那种shyboy呢?那种角色,我向来不齿。
没错,刚刚提到的那四个字,光是前两个,已经够吸引我了。
不过,配得上这个词的,至少得是个极品美女吧?
不用别人讲,我也知道自己眼光高――不要皱眉,夕夕,我说了,你的错觉你自己负责――虽然没有哪个男人会到处去说自己条件有多么好,但感情问题上的不轻易将就,本身就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所以坦白讲,没想到自己会对身边这个女生一见钟情。
因为,她并不美:低低的个子,圆圆的身材。小眼、小鼻、小嘴,嗯,有点没长开的样子。唯二值得称道的地方,不过就是娟秀的脸型和柔顺的长发。
尤其喜欢她一头长发,赋予了她全部的神韵――
没开始打球之前还好,直顺垂落着,遮住她的大半侧脸,衬着白皙的皮肤,反倒更勾勒出她挺翘的小鼻尖,整个人显得那样沉静,沉静到让人忽略;可一旦头发扎起,球拍上手,她就完全变了个人,自信、飞扬,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对了,还有那次,她编发成辫,明明很好看,不知她为什么觉得那么别扭,本来安安静静垂在胸前的发辫被揪得乱七八糟,她红着脸的扭捏样子,让我那一整晚想起来就不自觉地从心底里笑上来。
笑?对她,是因为由衷的喜爱;对自己,则是可笑:在我眼里平凡的她让我这样心动,可是自以为条件好的我却并没有让她惊艳――
就因为我的球技差,甚至都没有掩饰一下,刚刚从老杨身上移到我这边,她欣赏的眼光就变成了鄙夷。
难道是学新闻的关系?这么一针见血。小姐,你不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吗?
结果,她是学中文的那个!
我承认,自己也有常人一般对中文系女生的定式理解。可也不能完全怪我,因为,她实在不像。
于是心里很不服气,竟然隐隐有“不如把这个女生追过来灭灭她傲气”的冲动。
哪知道,别人根本不乏追求者。
都不用提后来的种种,只想想最初:眼见那个男生对她的疼惜,已经觉得气闷在胸;眼见她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忍不住喜上心头;没容我高兴太久,一转身,她大小姐又去相亲;好不容易相亲失败,终于有了机会,却被她冷冷拒绝。根本来不及防备,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沦陷。
这时候才知道,红颜祸水,重点强调的极可能是后两个字――那个性格极夸张的小师妹不也说了让我买保险,真是有先见之明――如果说在非典时期认识这位小姐叫做“天灾”的话,那么,这之后心情随着她的每一个决定起伏,则绝对是“人祸”了。
可惜,为时晚矣,这不,下了火车,误把我的思索当作紧张,“人祸”拍拍我,劝慰道:“你不要紧张,我爸妈挺好讲话的。”
对,跟她回家见她父母,因为她说之前为了我坚持要一个人留在北方让她老爸老妈很不谅解,我决定,陪她回家请罪。
说到回她家,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还是在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学校什么时候不好解禁,恰在我想慢慢接近她时宣布危机解除,这位大小姐想必也是盼了很久,居然第一时间走人。
心上一时感觉异常失落。
等我做好了心理建设、厚着脸皮找君男要到了她的qq号码,却没想到,一番交谈竟让她误会我喜欢马茹。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叫什么事啊!明明彼此有意的两个人,竟然都把对方误会得那样不堪。
“就是啊,你啊,就是空有一副臭皮囊,没脑子。”
我还没说她呢,竟然先被李大小姐戳着头指责。
算了,不跟她计较。
我看得出来,这次回来,真正紧张的人,是她:左手握在我的手心里,冷汗就没断过。
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女生吧。
“安臣――”
呵呵,刚好她送上门来。
亲亲她微分的嘴唇,最喜欢她这样喊我。
那次去玄天湖,本来心情被打击到谷底,就是因为她被君男拖走之前的那声呼喊,让我重燃斗志、忍不住奢望:或许,她对我,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冷淡。
现在想想,真是要感激自己的自作多情,否则,如今也没有机会站在她家楼底下了。
“对了,你想了没有,等下要怎么叫我爸妈?”
这种问题还要想?
“‘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