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维环说的小饭馆就在宿舍楼附近。
“这个粉丝煲是宽粉吗?”
“……师兄,这家最有名的是过桥米线。”维环在一旁小小声提醒。
“嗯。”冲她笑一笑,董安臣还是坚持地问服务生:“就是那种宽的地瓜粉,有没有?”
“师兄,它家――”小师妹很尴尬,忍不住又出声。
“三份过桥米线。两个中碗,一个大碗。”
我看不过去,直接点完,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看他好不容易摆脱纠缠地松口气,急急逃走。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米线?”那怎么不早说,维环的语气很委屈。
“不是。你师姐……喜欢吃宽粉。”
“呵呵,是这样啊。”小丫头一脸得意地转头,用手肘捅捅我,“师姐,嘿嘿。”
嘿你个头,只当没听见她的怪笑,倒是留意到董安臣耳根微红。
“昨天听那个大爷说,就是你宿舍楼门卫的那个,”抽两双卫生筷递给我们,他掩饰地岔开话题:“听他说,你每天都那么晚才回来?”
“嗯。”
“走夜路你不怕吗?”
本来还好,不会很怕,但那次之后,确实怕――
婚宴结束,缓步跟着大家往会馆门口走,刚刚董安臣的话却一直绕进脑袋里。
北京,我还没有签。
没有签还先毁约,他是不是疯了?
不过,签与不签、签到哪里,从头到尾,这些根本也不是问题的关键。
所以,最好还是大家各自走开。
学校新盖的这个会馆真是气派,就是位置偏了点。
抬手看看表,快12点了,他们真的还要去吗?应该不会吧。
想着刚才散席之前班上男生围着班任一直吵着要闹洞房,从始至终一脸傻笑、喝得醉醺醺的班任难得地死也不松口,只是眼光一直往师姐那边求援;新娘子一开始只站在旁边笑,戏看够了,这才莲步轻移,又来“分海”,拽过班任――
“你们就饶了他吧。还是你们谁想负责帮他清吐?”
眼睛淡淡扫过,一群毛头小伙子立刻噤声,呵呵。
“太晚了,不然,我送――”
“老张,这么久没见了,再找地方喝一杯?”
张朝阳追到门口,刚想说明来意,一个年岁和他相当的男人走过来,估计也是校友兼老乡,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拖过就走,正好省下我拒绝的口舌。
真的有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