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保大,保小?
站在院外偷听的小满脸色一变,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产房。
咬咬牙,还是快地跑了回去,将这个消息禀告给沈帷。
而谢屿川则如雷轰顶地愣在原地,身为一个男人,下意识问出了心中所想:“可知道姨娘腹中的孩子性别了?是男还是女?”
“还不知。”产婆焦急万分地催促道:“侯爷,得做决定了。”
“再过一炷香过,姨娘跟孩子都得死。”
赵姨娘会难产流血致死。
而孩子,会直接憋死。
不可能两全的。
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之事呢?
“保小!”谢屿川紧抿着唇,只是稍微犹豫了几秒的时间,便敲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站在旁边的秦书瑜微微抬眼,隔着几米的距离,看了一眼旁边高大伟岸的身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听到‘保小’这句话的心情。
但,但她知道,这是正常的。
每个人,都会保小。
区区小妾的命,在这高门深府哪里值钱呢?
可能可能难产这事落到自己身上,侯府的人依然会选择保小。
“保小!!侯爷说了,保小!”
“快,快准备接生。”
“”
“啊!!”产房内的赵姨娘听着门外那道声音,脱力惨叫。
明明已经预料到了答案,可还是觉得心脏窒息的难受。
她死死地抓着床单,嘴唇苍白,五官因为过度痛苦而扭曲。
唰的。
眼中像是有什么光芒熄灭了。
赵姨娘本来就已经没什么生产的力气,如今听着谢屿川保小这两个字,只觉得浑身冰凉,眼神直接涣散呆滞起来:“侯爷”
“保小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好。”
“让侯爷,让夫人,一定要要保佑我儿长大,一定”
赵姨娘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两个泪水。
可她真不想死啊。
她还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想听孩子唤她一声母亲想好好地活着
“孩子,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赵姨娘虚脱地躺在产床上,看着一盆盆鲜血往外搬,她目光望向窗外沈帷的偏院。
脑袋越来越昏沉,意识开始模糊
她动了动干涩惨白的唇,说出了那句多次都没有说出口的话:沈帷。
上次陷害你推我的事儿。
对不住了啊。
“快!快拿剪刀过来,将此处剪刀。”
“不能生吗?这样太痛了。”
“来不及了,再拖下去,孩子得憋死在里头!直接剪开吧!赵姨娘反正都要死的。”
赵姨娘能模糊地看到产婆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
然后掀开了被子。
似乎要剪开自己的下体。
那一刻。
赵姨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生小孩是那么容易难产,那么那么痛苦,那么容易死的,更没有人跟她普及过怎么样保小。
原来,保小就是硬生生将子宫给撕裂开,割开,将小孩从肚子里面直接取出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