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肥耳男在旁边护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台,路过穆连榕时,对她抛了一个淫荡的眼神,说了句:“老子就喜欢涩的,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穆连榕听到这话有点恶心。
肥耳男的架势比刚才中年人的还大,妥妥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一转眼的功夫,肥耳难已经抽了十一根,似乎非要把这竹签抽光为止,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已经花了一百一十万两。穆连榕看着他,脸色平常,思考应对之策。
台下的惊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等等!”
一位身着蓝色锦服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信步走到了台上,对肥耳男说道:“如刚刚那位公子所说,每个人都可以来试试,你已经抽了那么多根了,可否换我来。”
那肥耳男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让到了一边。
是他,那日在有容港遇到的人。
锦服男子仔细观察着竹签,似在思考抽哪根好,那肥耳男等的有点不耐烦,催促他快点。
一根出盒,台下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结果,这个人不会也像刚才那位公子一样一发命中吧。
这根没有红墨水,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刚才那位公子的运气。
他又抽了第二根,第三根,依旧没有。他叹了口气,对肥耳男做出了‘请’的手势。
穆连榕疑惑地看着他,他亦回望过来,施以一笑。他,笑的可真好看啊,可是为什么眼里的悲伤那么重那么浓,你是有什么心
事吗?你不开心吗?穆连榕不知觉地看痴了。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她连忙摆摆自己的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突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肥耳男轻蔑一笑,又走到签盒旁,从里面抽取竹签。台下的惊呼声依旧此起彼伏。
慢慢的,签盒里面只剩下了两根,他竟一口气抽了这么多根!
这时锦服男子又说话了:“我刚好还有十万两,可以再抽一次。”
肥耳男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想捡便宜?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自己也只剩十万两,顿时龇牙咧嘴,砸碎了手边的茶杯。
这时苏沁出来调解:“既然二位官人都想讨得这位姑娘的欢心,此处还剩两只签,就请各抽一只,听天由命罢。”
两人听罢皆上前抽取,锦服男子看起来一派从容,肥耳男虽心有不甘,但又不好发作。
两人各执一签,捂在手里,制造悬念。
台下的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没想到这位穆姑娘竟如此抢手!
肥耳男心里非常紧张,慢慢张开手掌,生怕花了这么多钱最后什么都捞不到。没有,没有红墨!怎么会这样!
他看向那个锦衣男子,目眦尽裂,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锦衣男张开手掌,竹签底部的红色鲜艳欲滴。
苏沁摇着蒲扇,邪魅一笑,对着肥耳男说:“哎哟喂,这位官人看来是缺少了那么一点运气,我们这儿还有其他姑娘,要不您再看看?
”
肥耳顿时男火冒三丈,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三百万,整整三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他一把抓过穆连榕,怒吼道:“老子花了这么多钱,你这小娘们今天必须跟我走!”
穆连榕手腕有些疼,冷笑一声,并不反抗。当初她开连锁青楼的时候就制定了规矩,没有人能破坏这里的规矩,没有人能强迫这儿的姑娘,这里养的打手可不是吃干饭的。
肥耳男带了三个护卫,也不管众人的眼光,似乎有恃无恐。
苏沁一招手,立刻聚拢过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她依旧是邪魅的笑,走到肥耳男旁边,对他说:“这位官人,既然来了我的楼,就要守这儿的规矩,愿赌服输。如若不然,只能请您离开这儿了。”
肥耳男一听,更是不饶:“老子是邵阳郡太守赵南勋的儿子赵子安,你们敢逆我的意,老子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苏沁嘲讽道:“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官人,您父亲是邵阳太守,可是这里是运州,可不归您的父亲管,你要撒野就滚回你的邵阳去。”
邵阳与运州相邻,赵子安这次从邵阳过来运州,主要是负责押运一批官盐。他就是一个吃喝嫖赌的性子,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太守,走到哪里都不是个吃亏的主。
赵子安大喝一声,拉着穆连榕就往台下走。
苏沁上前一步,蒲扇一摇,赵子安一个重心不稳,竟被一扇子扇到台下去了,好家伙,这个
苏老板是个会武的。
“赵公子,妾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要在这里闹事,您请出去罢。”
赵子安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气,他的侍卫过来扶他,他一甩手,怒不可遏,对着侍卫吼道:“看什么看,去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娘们儿!”
那三个侍卫拔出佩刀,气势汹汹地冲上台来,不过他们还没接近苏沁和穆连榕,就被十几个大汉团团围住,一通乱揍,连主子带奴才,一起丢了出去。
只听得赵子安在门口骂骂捏捏,那十几个大汉似听不得他们这么吵闹,出去又把他们揍了一顿,直至他们不敢吭声,这才作罢。
苏沁道:“小小意外,不要扰了各位官人的兴致。”又转头对那名锦服男子说道:“既然这位公子抽到了红签,那这位姑娘就归你了,请带着这位姑娘移步后面厢房吧。”
穆连榕路过苏沁时,苏沁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心,我会去帮你。
穆连榕摇摇头,让她不用担心,苏沁一脸疑惑,难道她不怕这位公子把她怎么样吗?
穆连榕和锦服男子一同走进后面厢房。
“嗨,好巧啊,又见面了。”穆连榕摆摆手,笑着打招呼。
“嗯。”
“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