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声音逐渐消散,苏晚晚揉着额头和眼眶:“母亲,等会儿你和嫂子带着孩子去睡觉吧,千万别再把青桂这孩子还给他母亲了,我怕再把这孩子还回去,身上迟早也会像青鹤那样。”
回想起青鹤身上那么多青青紫紫的掐痕,有些甚至还留了淡淡的疤痕,苏晚晚就感到毛骨悚然。
江盼花这哪是为人母亲的人?这简直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嗯。”
赵英答应下来,然后看了看苏瞻:“瞻儿啊,你的房间还在原来那儿,我隔两天就给你打扫一下,你晚上还是回你自己屋子住就行。”
苏瞻吃下最后一口饼子,满足地打了个嗝儿:“母亲,你也赶紧吃点东西吧,我给孩子们分糖!”
有了苏瞻这么一句话,屋里的压抑气氛当时便好转了不少。
几个孩子围着他团团转。
苏晚晚正想和赵英说手工可能做不下去的事儿,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一转头,手里就多了把水果硬糖。
苏晚晚心里一暖,轻轻说道:“谢谢四哥!”
不过想要说的事情也暂时被打断,她心情却因为这一捧糖果愉悦了不少。
第二天一整天,苏晚晚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早晨起来想问问父亲关于许言的消息,可父亲苏阳出门的时间实在太早,她才将将睁开眼睛,大门关上的声音便已然在耳边响起。
三嫂江盼花昨天夜里虽然几次三番地闹着要投井或者上吊,可终究只是虚张声势,闹一闹而已,真要让她去做这事的话,她也没有那个胆子。
苏家人上上下下也没人将她这些招式当成个事,反倒是她自己,最后闹得差不多了,就连苏地也不理她了,她才悻悻地开门回了自己的屋子睡下。
一整天下来,除了在广播站播音之外,苏晚晚都尽量四处乱走,打探村里的消息,就差把耳朵直接贴在村支书办公室的墙根上了。
但一整天下来,村支书办公室附近貌似没什么人走动,村里的传言也还是前些天那些嚼烂了的,苏晚晚无奈,只得拖着疲惫又惶恐的身子回家。
每一日等待,苏晚晚心中的不安便更加浓重,她亦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几乎让她难以忍受。
“四哥走了吗?他不是说好要住一晚再走吗?“
推开大门,苏晚晚将包随意放在桌上,却只看到一盒小小的雪花膏静静地躺在她房中的桌子上。
那个雪花膏正是昨天苏瞻布兜里带回来的。
“嗯,你四哥说他师傅那边的活多,邻村的人有顺路的过来,给他捎了个话,让他尽早回去。他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母亲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神情比以往憔悴了不少,应该是昨晚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
“我还想多和他说说话。“苏晚晚在母亲身边坐下。
“你四哥临走前特意把给你买的雪花膏放在你桌上了,看到了吗?“
苏晚晚点了点头。
他一个月赚的钱本来就不多,全花在家人身上,对这个总是体贴人的四哥,苏晚晚总是有些心疼。
“你四哥虽然不经常回来,但每次回来都想给你带点好东西。“
母亲赵英的眼神飘忽不定,从苏晚晚的角度看去,甚至看到了她额头和眼角的几道深深的皱纹,心里突然被刺痛了一下,苏晚晚摸了摸自己微烫的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娘,这一批的披风你和大嫂都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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