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为娘今日把这话撩在这里,那个小贱人,想要进我们杨家的门,没门儿!除非我死了,那个小贱人自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勾引了一个又一个,莫家的那个没用的东西已经死了,我可不想你沾染上那种贱人!”
曹萍现在只要一提起许倾落就呕,本来是想要给许倾落教训,将她毁了,才会在放出那些对许倾落不利的流言之后,又一连找了那许德和莫家的人,想要让许倾落更惨,哪里想到,许德铩羽而归,连莫家也是反失了儿子,又被那县令罚了银子,现在找到她面前来哭诉纠缠,不依不饶了。
曹萍想到自己方才送出去的那些珠宝首饰,一阵心疼,她这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许倾落没有如何,却又勾搭上了自家的儿子:“总之我一定要毁了那个贱人,你不准插手。”
“母亲,你错了。”
杨云平待到曹萍不是那么激动,才出了声,却是说曹萍错了。
曹萍气的瞪大了眼睛,才要争执,杨云平下一句话,便让她住了嘴:“我想要纳那许倾落为妾,为的可不是区区美色,而是前程。”
对曹萍来说,儿子的前程比什么都重要:“你什么意思。”
杨云平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那被子上是一副美人图,他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暗色:“那许倾落的容姿,母亲认为如何。”
“小小年纪就一副烟视媚行的德性,勾人的小贱人。”
曹萍哼了一声,虽然用的是鄙夷侮辱的语气,却也是承认许倾落的好颜色,她会这么用心对付许倾落,未尝没有一点原因是女人的嫉妒心理。
“母亲也觉得她是好颜色,那母亲可知道,绝好的颜色,在官场上可是能够派上大用场的。”
杨云平微笑着,继续道:“太子好美妇。”
曹萍的眼睛一亮,杨云平的话,让她心底都跟着敞亮了,是呀,她想着,许倾落那小贱人确实是长的好,勾搭了一个又一个的,让她勾搭自家儿子,曹萍是不愿意的,但是若是送到太子的手中。
他们杨家本来是依附着三皇子一派的,谁知道三皇子一朝失宠被贬到了边疆,害的他们杨家也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太子一直想要找机会对付他们,要不然,也不会阖家被弄到这小小的淮县救灾,还不是太子打压,那许倾落的容颜现在便已是不俗之极,长大后估计更是容姿无双了。
若是弄到手中,调教的好的话,不失为一条登天之路。
“想要掌握一个女子,自然是将她纳了才最为放心,这件事情,于我们杨家,于我,都是千好万好,只是那许倾落,却是拒绝了我的纳妾文书,母亲,你可要帮我了。”
杨云平眼角眉梢间是一丝丝的邪气。
“一个小小的郎中之女,还敢拒绝我儿,果然是个下贱坯子。不过她拒绝你的纳妾文书估计是没有好好见一见你病愈的样子,待到过几日,我想办法让她入府,估计那小贱人哭着求着要做我儿的妾了。”
曹萍冷笑一声,心里想着既然要将许倾落献给太子以邀功,要让这件事情万无一失,彻底掌握许倾落,还是要将自己这些日子做下的事情扫好了尾,比如那一直来烦她的莫家人。
曹萍眼中有阴冷的杀机闪过。
…………
月色清浅,点点银色的光芒跃过窗棂,落在男人的身上手上。
男人手中拿着一张纸,白色的纸张之上,墨色的字迹跃然其上,琅晟没有安县令那么多文采,他也只是识字的程度罢了,自然形容不出这状纸上的字好在哪里,这状纸又文采斐然在哪里。
只是他看着那些字迹便觉得舒服好看,尤其幻想着少女挥毫泼墨时的形容,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觉得一阵阵的悸动。
琅晟的指尖落在状纸最后的落款之上,写的再好,也只是一张状子,是别人欺负了许倾落的凭证,想到白日里被他派去许府帮着驱散莫家人的手下的禀报,莫家的人似乎很是有恃无恐的样子,男人舒展着的眉头皱起,他下意识的觉得不放心。
“来人。”
琅晟突然喊了一声。
“吩咐长缨和非天亲自去莫家查探一番他们的底细,若是有任何不对,随时来报。”
——
“大哥,你睡了吗?”
琅威探进半个身子小声问,他担心打扰琅晟休息。
琅晟迅速将手中的状纸折叠好,放入枕下,那里还有一个锦囊。
“何事?”
“大哥,是娘亲来信了。”
听到琅晟没睡,琅威立马窜入了屋子中,递给琅晟一封信。
“大哥,娘亲信里说的什么?”
琅威仰头期待的问。
琅晟的表情颇为不解,他看着信上母亲一再提起的表妹:“母亲说程家表妹又为我拒绝了好几个男儿的提亲。。。。。。”
琅晟不明白母亲每次好容易送来的信,为什么有一大半的时候却是不断的提起一个表妹的亲事问题,拒绝了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接着再找便是,难道是让他帮忙留意着军中男儿?
琅晟一时间还没有明白,琅威却是黑了脸,一把将琅晟手中的信夺过:“大哥,不准你和程家表姐在一起,就算你真的要找大嫂,也应该找许姐姐那样的,许姐姐人长得比程家表姐漂亮不说,还会医术,会做药膳会做糕点,还那么温柔可亲,那么关心大哥你。哪里像是程家表姐那样,什么都不会做,就会打扮,每次见到大哥你就会抱怨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最重要的是,她一离开大哥你的眼睛就欺负我。”
为了不让琅晟舍了那么好的许倾落去就那个讨厌的程家表姐,琅威也是拼了,连自己被那个女人欺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琅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看着琅威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将手中的信放到一旁,没有要回的意思,伸手拍了拍琅威的脑袋:“放心,我心中有数的,今晚上的药还没有煎好吗?”
琅威叹了口气,偷偷的瞥了琅晟一眼:“大哥,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