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想说?,她其实不缺这些。
她不是个太看重物?质的人,过得去就行了。
可她也知道,像沈时忱这样的豪门公?子,多昂贵的东西,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她是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好意的。梁韵点了点头,找了个委婉的说?法,“我就在家里休息吧,昨天太累了……”
沈时忱笑了笑,盯着梁韵低垂的眼眉看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了住处。
好像,她总是能给自己意外的开心。
除去两人契合的紧密部分,梁韵时不时流露的天真,还有那?努力?逢迎他的刻意,都?让沈时忱觉得可爱。
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
一路驱车开到卓悦集团,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透明的玻璃笼罩内,沈时忱望着倒影中面容冷峻的自己,又恢复到了不近人情的模样。
沈恪已经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等着,见到沈时忱迈着步子走进,倏然起身。
眼前这个西装笔挺,又俊朗无比的男人,是他的儿子。
可沈恪却从来?都?捉摸不透,沈时忱在想些什?么。
他自认为已经做尽了为人父亲的职责,可沈时忱从来?都?和他相隔甚远。
客气,疏离,又冷漠。
在外,他温和有礼,端的是谦谦君子,沈家老爷子看中的唯一继承人。
可沈恪知道,那?副西装革履下隐藏的心,到底有多冰冷。
还以为沈时忱回国接任,表面一片祥和下,暗中查起了过往的账目,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却没曾想,他居然真的越查越多,甚至有意要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集团的势力?连根拔起。
多年筹谋,绝不可能毁落在他手里。
思来?想去,还是得用?温情攻势。
沈恪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皮,看着沈时忱神色未变地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松开西装外套第二颗扣子,坐下。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时忱倒是沉得住气,既然是沈恪主动,那?他就只等着看一场好戏。
那?个自诩是他父亲的男人,此刻坐在办公?桌右侧的沙发,与沈时忱对立,一高一低。
“时忱,你?回国之后,有去看过你?母亲吗?”
手指瞬间停顿,又缓缓落在桌面,静谧无声。
沈时忱默了默,“没有。”
“本来?我们这一辈的事情,也不好跟你?多说?什?么,但是爸爸想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沈时忱脑中那?根名叫忍耐的弦彻底绷紧,暗笑不止。
自己今天就不该浪费时间,出现在这里,听沈恪说?出这番鬼话来?。
没有对不起她?
那?个比自己只小了半岁的所谓妹妹,又是从何而来??
他保持着该有的表面恭敬,神色依然是平淡的,“要是你?来?说?这个的,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