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参横,园区路上静谧无人,云深将伞往温柚那儿倾了倾,毫无预兆地,忽然问了句:“你刚才和那人说。”
“我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云深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他垂眼?看?温柚,幽黑的眸子匿在睫毛阴影中?,声色低沉而缓慢,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注我?”
温柚莫名不敢与他对视。
她?佯装淡定地直视前方,回?答道:“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哥哥你以前的生活很简单啊,发生了什么事,我确实是一清二楚。”
温柚继续道:“比如?,你整个高三,每次都考年级第?一,除了学习就是打篮球,上了大学之后,你也没?参加什么活动,只顾着创业赚钱……就这些事情,我能不清楚吗?”
云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虽然她?解释的挺有道理。
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就好像,她?在对卓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想表达的,不仅仅是她?现在和他说的这些含义。
云深装模作样地说:“怪哥哥以前生活无聊,没?创造什么记忆点,让我们小柚子上心。”
温柚:“话也不能这样说……”
云深挑了挑眉:“早知道我当年也像狗泽一样,闲着没?事天天耍帅,或许也能混个什么草当当。”
温柚一本正经:“哥哥有哥哥帅的地方。”
话至此?处,她?还不忘拉踩一下别人:“我记得靳泽学长每次考试,好像都是你们宿舍吊车尾?”
云深听乐了,一脸欠揍地逗她?:“你再?说一遍,哥哥想录下来。”
“然后发给云娆?”温柚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拿手机录吧,我重说一遍:靳泽学长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我最喜欢靳唔……”
云深换了左手拿伞,右手直接捂住温柚的嘴,冷冷道:“你找死。”
好凶。
温柚不敢说话了。
两人走出园区,停在路边等红绿灯。
云深右手垂下来,没?再?拿雨伞。
他凉凉地瞅着温柚:“再?说一遍,你最喜欢谁?”
温柚:“……”
“生气了?”云深闲散地勾唇,混不吝道,“我劝你坚强点,两个人里有一个玻璃心就够了。”
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他已经是确诊玻璃心的那个。
听不得她?说喜欢别人。
温柚憋着笑?,抬头看?到红灯转绿,催促道:“走了哥。”
“等一下。”云深左手拿伞,视线垂下来,落到温柚的外套上,盯着她?揣着手微微鼓起的口袋,莫名其妙地点评了句,“你这口袋看?起来不错。”
顿了顿,他含笑?道:“让我也揣揣。”
说罢,云深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分说地伸进了温柚的左边口袋里。
温热而宽大的手掌贴着温柚左手手腕滑了进去,包住了她?光滑柔软的整只手。
原本还稍显宽松的口袋顿时拥挤起来,两只手紧紧相贴,男人突出的手背骨骼隔着几层衣物?触到温柚腰间,冷硬的形状似乎依然能硌到她?的皮肤。
温柚的心脏像在同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拿捏住。
她?屏住呼吸,没?想到期待了很久的牵手,会?以这样一种形式,嚣张而蛮横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