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肯定是那该天杀的梁家!除了他们,谁会这么?恨咱们家,谁会干出这样阴损的事儿!”
南城开店的虽多,可是开盒子铺的目前就梅源记一家,而且盒子铺虽然看着?红火,可是做起来麻烦,利润又微薄,对北市口这一片的酒楼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武家在这里生活多年,跟街坊们相处得都很好,除了梁家,她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用这种阴损招数对待武家。
梅娘听到武大娘的话,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
有李韬报信,她就已?经怀疑梁家了,待亲耳听到梁坤的话,她越发确定梅源记被查封,就是梁坤他们捣的鬼。
她本不想找麻烦,可是麻烦偏偏要找上?她。
看来对待梁家,她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可是这话她暂时不能?跟武大娘她们说,免得她们帮不上?忙,徒增烦恼。
她想了想,说道?:“娘,姐,无凭无据的,这话咱们可不能?再跟外头说了,现在不比以前,那些大人和官差都在咱们店里,要是说咱们诬陷梁家,反倒是给咱们自己添麻烦。”
武大娘想起梁付氏诬陷她们的后果?,不由得一惊。
“梅儿说得是。”她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梅娘说道?:“娘放心,我自有主意。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那些官差应付过去。”
过了眼前的难关,让梅源记照常开张,才是最重?要的事。
至于梁家,等到腾出手来,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娟娘试探地问道?:“要不然,让你姐夫上?去跟那些大人说说,咱们家真?的是清清白白,被人诬陷的呀!”
梅娘缓缓摇头:“只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件普通案子,怎么?会招得那位大人亲自出马?
虽然她前世的历史学得一般,但是她记得,这个朝代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穿红袍官服。
而且看那位大人的举止谈吐,明显是常年身居高位的贵人才会有的,这越发让她心生警惕。
若只是查案子,为什么?非要来梅源记?为什么?会惊动这种品阶的官员?
不过娟娘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个时候虽然不宜轻举妄动,可是她还是应该寻个借口,上?楼去探探虚实。
她站起身,说道?:“娘,您先吃饭,我上?楼去问问。”
武大娘和娟娘不放心她,同时说道?:“我陪你去。”
梅娘向她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娘,姐,你们放心。”说完就独自上?了楼。
兵马司的官差就是不一样,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楼上?就被清出一大片地方,几个相邻的房间撤去中间的隔扇,临时拼凑出一个偌大的屋子。
梅娘走到门口,从半开的房门中看进去,只见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长方木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等物,显然还未整理好,桌上?略显杂乱。
看到梅娘进来,门口一个正在擦拭门扇的兵士立刻站起身来。
“你上?来干什么??”那兵士盯着?梅娘,一脸警觉。
梅娘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笑?了。
“这是我的店,难不成你还怕我偷自家的东西?”
那兵士想起方才梅娘在大门口质问张副使的模样,一时竟不敢接话。
张副使都吓不住的女子,他一个小小兵士又怎敢轻易得罪?
再说他们现在站的是梅源记的房间,搬的桌椅是梅源记的桌椅,就连手里的抹布和水盆都是从人家店里拿的,被梅娘这么?一问,竟不禁心虚起来。
想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