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日,靖国军队士气高昂,一是保家卫国,同仇敌忾;二是有神医落雪随行,可以尽量减少因伤而亡的将士,然谁也未曾料到,如此高昂的气势的靖国却在与郧国会战之初便是出师未捷,随后更是一连数月是只败无胜,并且连丢了靖国境内尽大半的座城池,最终被郧国大军逼退退至赤卢江泮。
水茗轩无奈之下只得准备渡江退守岩城,岂料大军渡江在即,战船却被秘密潜入的敌军一把火燃烧殆尽,前无退路,后有追兵,粮草稀缺,难道是天要亡靖国?
水茗轩独自一人手持腰中长剑立于江边断崖之上,望着天边火红的夕阳双眉紧锁,面带忧色,寻营至此的莫炎熙见此境,便缓步来到水茗轩身侧,水茗轩望着对岸沉声问道:“将士伤亡如何?”
莫炎熙深叹一声道:“如今算上受伤的将士,人数已不足三万,能够作战的也不过两万。”
水茗轩闻言,仰天长叹:“出征之时将士十万,而今却已去大半,难道是天要亡我靖国?”
莫炎熙望之无言,沉默良久,最终莫炎熙紧握双拳,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开口道:“皇上,臣有一法,或可让郧国退兵。”
水茗轩听后却忽的回过头,也不等他说出想法便厉声拒绝:“不可!”
莫炎熙见状,便上前迈出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恳切道:“皇上,且不说此战本就是因臣曾惹下的罪过而起,就说将士们吧,他们虽然面上并无任何怨怼之词,但心里总还是会觉得此战打的着实冤枉。
而现如今不仅连战连败,而且还累的数万将士血染疆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这些实非臣之所愿,臣已然害了夜炙覆灭,不能再连累靖国了。”
“你!”水茗轩有些气急,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确,郧国兵的理由便是因靖国收容了莫炎熙,将士们也多多少少因此生过些许的微词,难道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思虑良久,水茗轩也只是无奈的对莫炎熙说“容朕考虑,”便转身回了军营,莫炎熙皱眉看着水茗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转身,望着翻滚的江水,心中亦是起伏不定。
第二日,诸将聚于帅帐议事,莫炎熙再提此事,水茗轩依旧沉默,帐中诸将皆摇头叹息,一时间帐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见着众将沉默,水茗馨有些着急,她不待莫炎熙上前再次请命便已先行跳出言说:“不可!若此刻将莫将军交与敌军那便是陷我靖国于不仁不义之地!”
“可除此之外,公主可还有退敌良策?”莫炎熙反问,水茗馨虽是焦急却也一时间没了对策,而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气氛中突然帐帘被人掀了起来,众人回头,只见叶清涵疾步走至大帐中央冲着莫炎熙道:“公主说得对,将军万不可有此念头,皇上也不可轻易将莫将军交出!”
“可是……”莫炎熙还想再问,然而却被水茗轩打断,似乎他并未因为叶清涵忽然的到来而觉得不妥,反而很是自然的问道:
“姑娘何出此言?”
叶清涵一笑道:“因为即使皇上将莫将军交了出去,郧国也定不会退兵。”
“不会的!”莫炎熙肯定道:“叶姑娘或许多少都听说过,欧阳思睿出打的出兵理由便是因为我和芸儿在此处,纵然交出我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他却也失去了继续出兵的理由,而我军也可趁此间隙制作船只渡江退守。”
叶清涵闻言却又是摇头一笑道:“将军真是想的太简单了,远的不说,夜炙就是个例子,表面上看来,夜炙也是因收留莫氏遗孤却因大义而遭飞来横祸。
可从未有人细想,欧阳思睿为何要因一个无关痛痒的逃犯而倾举国兵力去攻打向来以骑射征战而着称、且令郧国畏惧百年却未敢动兵戈的夜炙。”
水茗轩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叶姑娘所说确实在理,可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做法倒当真是令人费解了。”
叶清涵却是轻松一笑:“欧阳思睿的做法细想一下其实不难理解,所谓的追击在逃重犯不过是他欧阳思睿的借口罢了,而他真正要图的是这整个天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水茗馨却是冷笑道:“图谋天下!他的胃口可真大!”
“若依姑娘所言,那欧阳思睿是早有准备了,只待时机成熟,随便找个由头便可向两国宣战么?”水茗轩问道。
叶清涵点头,又摇摇头,水茗轩不解:“难道不是?”
叶清涵摇头一笑道:“皇上所言不虚,但郧国并非在等待时机,而是早已自行创造好了时机和借口。”
“什么!”莫炎熙也有些诧异,就连众人也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清涵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莫炎熙,然后冲着众人道:
“莫家,便是欧阳思睿所做的准备,而莫将军的辗转流亡便是他所创造的时机。”
叶清涵的话让众人震惊到了极点,莫炎熙更是难以置信,他微微的向后踉跄几步,众将上前搀扶他这才站稳,口中呐呐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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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茗轩更是费解:“此事听起来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叶姑娘所言有何凭证?”
叶清涵转身冲水茗轩一笑:“皇上若不信,哪日与欧阳思睿对峙时一问便知,他既做得出来,便不会没胆量承认。”
“好,我这便去阵前问问那欧阳思睿,若真如姑娘所言,那么我等必将誓死护国,如若不然,就请皇上将臣交出,换敌军撤退。”莫炎熙说完,也不待水茗轩反应便恭敬施了一礼便转身大步跨出了大帐。
莫炎熙单人单骑到阵前叫阵,欧阳思睿闻报顿觉有趣,便也只率领几位大将来到阵前。
见欧阳思睿列队阵前,莫炎熙便催马上前朗声问道:“欧阳思睿,我问你,我家的灭门惨案可是你一手策划的!”
一问之下,到让欧阳思睿有些出乎意料,又觉甚是有趣,于是便仰天大笑,爽快的承认道:“没错!”
莫炎熙一手紧紧勒着缰绳一手死死是攥着长枪强压着怒气接着问道:“那么我的四处流亡是否是你为图谋天下而创造的借口和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