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公公呆,鞠明煦喊了一声“任公公?”
“啊!”任公公回过神来“好的好的,奴才明白了,奴才明白怎么做。”
鞠明煦放了心“麻烦公公,我就先走了。”
任公公客气道“您慢走。”
鞠明煦走了两步,纠结地回过头来。
任公公忙道“鞠大人,还有什么事?”
鞠明煦一脸复杂地指了指里面“要是时间长,问问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小丫头进宫时间短,怕是吓坏了。”
任公公只觉得无言以对。
这是刑狱司,不是大酒楼,还能点吃点喝?
进宫时间短的多了去的,大多都是,刚进宫不懂规矩,要调教调教。
哪有怕吓着的。
这宫女,真的是东厂举报来的吗?该不会是,前脚举报完,后脚现人家真是冤枉的,所以巫镇良心现了吧?
但是东厂督主,他也不是不认识,也不是没打过交道。不管怎么看,也不是个有良心的人啊。
真是奇怪。
不过今天也算是个好日子,任公公掂了掂左边袖子里的荷包,又掂了掂右边袖子里的荷包。
其他恩怨他不管,就冲着两个荷包,他也会好好对待桑云亭的。
谁会跟钱过不去了。
进了审讯室,桑云亭还被绑在十字架上。
刚才任公公还吩咐绑紧点,这会儿觉得绑得有点太紧了,姑娘不会胳膊痛吧。
不过不好明说出来。
他咳了一声,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
“尹姑姑说,浣衣局的死者雨桐,是你杀的,你可承认。”
“不是我杀的。”桑云亭说“跟我没有关系。”
“雨桐临死前,写了一封血书给你,可有此事?”
“没有。”桑云亭说“从没见过。”
之前,她最怕的是王嬷嬷经受不起盘问,把这事情说了。
但现在她已经否认过了,那就顾不上王嬷嬷了。不管王嬷嬷怎么说,她也要咬死没有这回事。
反正王嬷嬷也没有证据,都是靠一张嘴说。
只要血书没在她房间里,或者在她身上被翻出来,这就是没凭没据的事情。
桑云亭连着否认,任公公哦了一声,平静的很。
任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一看,便道“公公,这宫女嘴硬得很,不用点手段,是不会说真话的。”
说着,小太监取下了墙壁上的鞭子。
这鞭子看着黑黝黝的,上面都是倒刺,一鞭子抽在身上,能连皮带肉拉掉一块。
有上面特别交代的人进来,都是一套类似流程,小太监都习惯了。知道今天不管桑云亭是无辜的,还是真有罪,都要被扒了一层皮。
鞭子只是第一步,墙上一排各种刑具,不怕她不招。
但是任公公摆了摆手,在桑云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太监不明所以,不过任公公不让打,他就将鞭子放回去了。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桑云亭开始看着任公公,从愤怒紧张,到茫然。
慎刑司里审人,这么……含蓄的吗?这家伙也不说话,也不动,是要干嘛?
任公公就是不动,也不说话,还不看桑云亭。
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指,一会儿看看墙壁,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佛尘,不知道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