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个晌,高歌想先去找找看。离曲家不远处有几棵垂柳,高歌围着大树仔细找,很快找了四个,这就一个大钱儿啦?钱这么好挣?高歌都有点儿不敢相信了。抬头往树上看,树干上、树枝上还有好几个,可惜她够不着。
想起院里的大枣树,每天树上好像开音乐会一样,“知了知了”吵得很。她跑回院子,果然在树干上找了两个。
捧着六个蝉蜕,高歌百感交集。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高官屯的村民守着聚宝盆却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可悲的是还都安于现状。穷则思变,高歌决心以大自然的馈赠,改变高官屯的面貌。
换弟和大宝去门口玩了,高歌走出院子,见门外有不少孩子。女孩子围着换弟看她的衣服。她们眼见换弟想蹲就蹲,想跑就跑,便利的很。
而她们呢?蹲之前要先把肥大的裤腿儿握在手里,以免拖到地上弄脏了或被自己踩在脚下;跑的时候,两个大裤腿儿互相纠缠,增加了阻力,根本跑不快。更有甚者,背或抱弟弟妹妹起来的时候,经常踩上裤腿儿摔倒在地。
她们羡慕极了换弟的裤子。
高歌拿着蝉蜕走过去。
“多儿!”一个圆脸小姑娘朝高歌甜甜的笑。
高歌马上反应过来是喊她,随即快翻找记忆,得知这个小姑娘是本家的,叫称心,与原主最要好。
高歌也甜甜的笑着,“称心,我改名字了,叫高歌。”
啥?名字也能改?
称心觉得多儿在开玩笑,白了她一眼,说道:“蒙人。”
“是真的。”换弟作证。
称心有些相信了,问高歌:“谁给你改的?”
“我自己啊。”
自己给自己改名字,她爹娘咋就让呢?对了,她爹娘和离了,她娘是不是管不了她呀?称心觉得高歌不那么可爱了。
高歌举着蝉蜕问称心:“你认识这个吗?”
称心一撇嘴,“不就是蠽蟟皮儿吗,谁不认识?”语气明显不善,她认为高歌在戏弄她。
高歌耸耸肩,原来在古代,蝉蜕叫“蠽蟟皮儿”。
高歌并不计较称心的态度,真诚地道:“这个可以卖钱。”
不就是住进了曲家吗,显摆啥?还来捉弄俺,真是该死,再也不和你玩儿了。称心自顾自的生气,没搭理高歌,径自回家了。
回到家就跟她娘柳氏说了,柳氏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跟林凤玲拌过嘴,最是不待见林凤玲一家。
柳氏闻言“呸”啐了一口,“想银钱想疯了?啥玩意儿。别听她胡吣,往后别跟她玩了。”
称心答应着,又道:“她还给自个儿改了名,叫‘高歌’。”
“她们家住进曲家,不知天高地厚了,”柳氏酸溜溜地说。
曲家可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再说高歌,见称心不理她径自走了,头顶冒出无数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