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到主卧再到相连的书房,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屋内灯火通明抵死纠缠。
主卧一团乱,没法再睡,结束后左柯让带邬思黎去的客卧,或许是换个地方睡不踏实,半途左柯让猝然惊醒,床边一片空。
邬思黎不在。
他掀开被子,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出去找人,楼梯下到一半,慌乱的神情一顿。
邬思黎环着腿坐在客厅那面落地窗前,背影寂寥,手里夹着一根烟。
左柯让放轻脚步过去,茶几上他的那盒烟半开着,揉一下她头发坐在她旁边:“怎么醒了?”
“做了个噩梦。”邬思黎把烟给他,抱怨:“好难抽。”
左柯让笑,接过侧身按灭在茶几烟灰缸里。
摸她手,有些凉,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她。
雨已经停了,后半夜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眠,零星几点灯光在浓重夜色里孤立无援。
俩人安静坐着,二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窝里转移到他俩脚边趴着。
好久好久——
邬思黎打破沉默。
“左柯让。”她喊他名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
危险来临前,人是能预知到的。
就如此刻,邬思黎这个话头一起,左柯让本能逃避,他答非所问:“端午我们说好出去旅游没去成,正好暑假我们找个你想去的地方散散心。”
邬思黎平心静气地叙述着他们的开端:“我们一开始在一起,是因为你答应出钱给思铭治病,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我不想听。”左柯让仓促打断:“你别说了。”
她依旧转过脸:“我们分手吧。”
左柯让置若罔闻,全当耳边风,计划起出游:“去海岛吧,我们之前定的就是去海岛。”
“我们分手吧。”
“还是去爬山?”左可怕提出方案又否定:“算了别去了,你这体力不行。”
“我哪都不想去。”邬思黎坚持:“分手吧。”
她一共说三次,坚定一次胜过一次。
左柯让心跳杂乱无章,稳着声:“理由。”
“我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邬思黎心底空落,是极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你花的钱我都有记录,会还给你的。”
“不需要。”他话接很快,盖住她的尾音:“不需要还。”
不想无意义地争辩,邬思黎已经做出决定,还是回答他好,那就不还。
他紧盯她:“也不分手。”
她摇头。
“不分手。”左柯让搬出邬思铭的遗言:“我答应邬思铭要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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