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嬷连忙请罪,只是有了莎音这话,玉福晋也没再出言责备。
玉福晋又令吩咐了两名小丫头端了盆热水过来,亲自给莎音捂了脸跟手,这才放心一些。
莎音听话的不再吃果子,乖乖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任由玉福晋跟丫头们折腾完,这才伸出胳膊搂住玉福晋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做完一切,玉福晋这才回过身,看着仍旧在堂中间杵着的玛礼善,神情温和,
“怎么不坐着歇会儿,我知道你怕你阿玛责备,是得了空才快马跑回来的,在我这儿何必这般
拘谨。”
屋子里来来往往的奴婢都低着头做事,在玛礼善身旁穿行而过。
玛礼善深深看了眼莎音手边还剩下一半还带着水珠的桑葚,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这才坐下。
才坐下,他便替自己开解,“并非是跟您客套,只是看见莎音……就想起满达还在时候,三弟性格跳脱些,您当时对三弟也是这般上心,儿子只是有些想念三弟了。”
一提到满达,玉福晋面上立刻蒙了层黑雾般,眼角微垂鼻头酸涩,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是啊,要是此刻换了满达在这里,指定要先说些笑话引自己大笑一场,再与自己亲亲热热好生说些家里的事儿。
他那性子就是个坐不住的,但办事却沉稳有度,就连诺敏都说,满达虽小,却是他最满意的孩子。
玛礼善虽也是自己亲生,可原先在盛京老家祖母哪里长大,十几岁方接到自己身边,这几年跟自己亲近了些,可到底比不过亲手抚养长大的小儿子满达。
玉福晋越想伤心,眼眶通红瞧着就要掉眼泪。
“玛嬷,音音给玛嬷呼呼哦。”
莎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蹒跚走了过来,努力的伸长胳膊去摸玉福晋的脸,一本正经,又认真又关切。
“呼呼,玛嬷就不痛了。”
孩子世界里,痛痛才会想掉眼泪。
玉福晋看着与满达八分相似的眉目,心里回暖,“音音乖,玛嬷没事了。”
小团子便觉得自己安抚成功了,立刻开心的
笑了出来,眉眼弯弯,似是门外投在雪地里的一抹暖阳。
“福晋,宫里内务府来人了,有首领太监还有个资格老的嬷嬷,将军传话喊您过去呢。”
“许是上元节宫宴的事儿。”玉福晋站起身,背着莎音抹抹眼角。
“莎音今天进宫起早了些,宋嬷嬷你带她去休息,若是要吃糕点类的先给她喂些温水,别吃多。”
“诶。”
宋奶嬷应下后,玉福晋这才与玛礼善一起离开。
莎音被宋奶嬷抱着,走到门口目送玉福晋她们出去,玉福晋因想起满达神情仍有些落寞,跟在玉福晋身后的玛礼善神色倒是已经恢复如常。
临走前,玛礼善突然转身定睛看了眼被抱在怀里的莎音。
“莎音……有八分与三弟相像,倒是不太像三弟妹。”
玉福晋眉头皱了皱,脸上的悲切收起来,“别叫前面等久了,咱们快些过去,别忘了你阿玛还在前院大堂。”
是啊,要是去迟了,阿玛定要责备自己。
想起诺敏对自己一向比其他人严厉的态度,玛礼善心中一紧,收敛起打量莎音的目光,快步跟着过去。
回了卧室后,莎音扯了扯宋奶嬷的衣袖。
“奶嬷,你见音音的阿玛额娘吗,他们什么样?”
宋奶嬷本是川贵人士,莎音三个月时才跟在玉福晋身边。
“奴婢不曾见过,不过格格如此漂亮,阿玛额娘一定也都是英俊漂亮的。”
莎音歪着头想了想,很是认同的点点小脑袋,
“奶嬷说的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