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日出没有看得到,木渺被黎墨辰从坡地里弄了出来,两个人直接坐缆车下山回了民宿。
木渺被安置在房间里,眼见着黎墨辰在房间里不住地来回踱步,眉宇间满是愁容。
“黎先生。”木渺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黎墨辰朝她看过去。
“黎先生,我没事,你别着急。”
黎墨辰眸子里的情绪复杂,但还是朝她轻松地笑了笑。
因为在偏僻的山里,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也要一两个小时,民宿平时会有医生,可是现在才早晨六点多,人家还没有上班。
接了电话急急忙忙赶过来起码也要半个多小时。
因而木渺的脚腕上此刻只涂了点民宿里备好的跌打损伤药。
那阵心慌带来的晕眩和恐惧此刻仍未完全消散,前世木渺毅然决然的离开犹如一把最锋利的剑刃,再一次割开了黎墨辰的皮肉和灵魂。
即使只是一场误会,那个令他胆战心惊的画面却依旧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黎墨辰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处在即将失控的边缘,这么久以来的温和体贴原来这样轻易就可以被摧毁。
看到木渺安然无恙地跌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刻,黎墨辰的心里除了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有一个声音在无休无止地告诉他。
木渺现在并不完全属于他,她会消失,会让他再一次陷入恐慌,所以,要把她关起来,隔断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永远只待在自己的身边,那她永远都会是安全的,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
他几乎都要被说服了,可是当她一股脑投入自己的怀抱,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黎墨辰又犹豫了。
如果那么做,将是以木渺的笑容为代价,他被这样巨大的代价勉强稳住了心神。
黎墨辰的状态明显焦躁不安,木渺柔声安慰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床边,小手直往他的掌心钻。
她希望用自己身体力行的举动去安抚黎先生的不安。
那医生来了之后,诊断说只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平时注意休息,多养一阵子就会痊愈,黎墨辰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木渺垂眸看他握着自己的脚心,动作轻柔地给自己上药,心里一阵柔软的感觉嗒嗒流过。
山顶上模糊看见的那个画面现在仍旧是那么清晰,就好像是凿刻在她记忆深处的,可明明她对那些场景毫无印象。
这样奇奇怪怪的画面这阵子她看到了不少,主人公无非是自己和黎先生,可是那里面的黎先生和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简直是判若两人。
暴戾、不择手段、偏执……对自己似乎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人觉得窒息和恐惧。
木渺皱眉,在心里摇了摇头,难不成自己潜意识里是个受虐狂?
这么变态的吗?
要不是知道家族基因健康,还有自己长这么大从没有记忆缺失或者遭遇重大打击事故,木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潜在的精神疾病。
找个机会和黎先生说说吧,或许他认识比较有名的脑科大夫,有空让他陪自己去看看。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她现在只是扭了脚,黎先生就已经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要是再知道她可能有脑科疾病,那还不知道要被打击成什么样子呢!
因为木渺的意外受伤,这次的外出旅行被迫终止。
刚放风没多久,木渺就又待回了别墅里,而且比以前更进一步,因为受伤,现在连在别墅里自由活动的权利都被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