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三虽然有手艺,却胆小怕事,就悄咪咪回家种地去了。
宁可少挣点,也不乱惹事。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妻子病得厉害,辛老三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咳嗽。
四舅母推了一把四舅,让他去听着点,“别让外人听见我们说话。”
有了站岗放哨的,四舅母才把元妮拉到一旁,
“妮啊,我爹怕事,可我不怕。比起惹事,我更怕挨饿受冻,更不愿意让娘就这么病着。
你不知道,要是有钱的话,我娘连腿都能治好。”
元妮点头。
医院治坏人,但是不治穷人,就是这么个理。
“你说,到底要打啥?给多少钱?我跟我爹说去,这次,他要是再怕事不管娘,我们姐妹三个,都要跟他断绝关系。”四舅母少有地坚决起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看到四舅母决心很大,元妮就说道,“就打普通的素圈戒指,不管大小,每个三块。”
“行,我跟我爹说,今晚上给你回话。”
现在的金价,大约在每克二十五块左右,女士的素圈戒指大概也就是七八克的样子。
按照这个价格比例,元妮估算的手工价,还是相当公平的。
自打受伤以后,娘就没有推过车,今天推了一天车,她老人家累得不行,吃过晚饭,就匆匆上床休息去了。
四舅母找过来的时候,元妞娘正合着眼睛打盹,屋里不适合说话,四舅母就拉着元妮出屋,走到了鸡窝边上。
大花晚上视力不太好,听见有人过来了,还咯咯叫了两声。
等元妮和四舅母说起话来,它听出是熟人,就不吭声,又搂着两个老婆睡着了。
“我跟爹说了,他愿意接活,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你啥时候把金子拿过来?”四舅母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不想像爹那样,小心谨慎一辈子,连个蚂蚁都怕踩死。
明明有手艺在身上,却不敢用来挣钱,最后要眼睁睁看着妻子生病,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四舅母要挣钱,她再也不想过这种穷日子了。
“明天吧,明天我去找那人聊聊,看他啥时候给我金子。”
四舅母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比起他们这些干手艺活的,黄金的主人,明显要操心的更多。
两人正准备再确定一下细节,就听到有人拖拖拽拽的,也朝着鸡窝走过来了。
这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干啥呀?
元妮拽了四舅母一把,两个人就在鸡窝后边蹲了下来。
他们准备合作的可不是一般项目,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惦记着她,你娶我就是个障眼法,你就是害怕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她,你害怕大家都知道你是个禽兽……”
是赵富花的声音,她压低了声音,然而声音里饱含愤怒。
元妮没想到,半夜偷听,会听到如此劲爆的内容。
在她眼中,二舅舅陈学农简直就是老实男人的代名词,就这种人,心里还敢有别的女人?
“你别胡说,我只当她是妹妹,你可别忘了,孩子们都管她叫姑母,你这样瞎编乱造,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