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你干脆回屋躺着去吧,前边有我呢,要是我处理不了,再叫你。”耿春来摸了摸自己脑袋,他年轻,一点事没有。
“也行,那就辛苦你了,人老了真是没办法。”杜医生唉声叹气,回屋躺着去了。
元妮手脚麻利,帮着把大树底下收拾干净,抓了两把小米,就给杜医生熬起了米粥。
陶罐熬粥特别香,耿春来厚着脸皮,让元妮给他也来一碗,“下顿我请你。”
元妮犹豫了一下,这才给耿春来舀了半碗。
吃了粥以后,耿春来开始犯困。
他打着哈欠,帮一头老羊看了病,就靠着大树打盹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等耿春来醒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他看看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睡了一天?”
“你以为呢?”元妮翻了个白眼,开始装兜子,“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准备回去了。”
“等等,今天白天没啥事?就没人来看个病啥的?”
“有啊,简单一点的病,我就照着你那样处理了,实在处理不了的,就让人家明天再来。”
耿春来一听,心里头十分不踏实,“究竟怎么处理的?你也会看病?”
就在耿春来犯嘀咕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耿春来精神一振,顾不得再问,“送物资的来了,元妮,帮忙。”
有些旧东西,像是饮马槽,太大也太沉,没有汽车,根本拉不走。
耿春来把人领到饮马槽边上,“就是这个,先放水,要不然搬不动。”
就在这时,耿春来的目光扫过饮马槽,顿时发觉有些不对,他正要伸手去摸,就听到有人嚷嚷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啊?到底会不会看病?”
耿春来回头,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牵着一匹大青骡子,气呼呼地进了院子。
耿春来猛地一拍脑门,他睡了一天,这肯定是元妮给治疗过的病人。
他顾不得说元妮,谁让他睡了一整天?
要是追究责任,也得先追究他的责任。
元妮干脆躲到了饮马槽后边。
耿春来叹口气,迎了上去,“同志,别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这骡子本来拉不出,你们给它吃了啥?它刚回去,就开始窜稀了。”带头的壮汉,一手拽起大青骡子的尾巴,一手指着骡子的屁股,让耿春来看。
耿春来捏着鼻子弯腰,还没看清楚,就觉得一股臭气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骡子猛甩尾巴,噗嗤一声,就窜出一股稀粪。
只见这股稀粪,不偏不倚,直喷到耿春来胸口。
在这一瞬间,耿春来只庆幸骡子吃素,要是这家伙再吃荤,能直接把他给熏晕了。
几个壮汉都笑了起来,“你看清了吧?骡子就是这样拉的,你给它好好治治。”
耿春来的白衬衫都变了颜色,他脸都绿了,直接甩下衬衫,就跑到压水井边上清洗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卡车司机已经在壮汉们的帮助下,抬起了饮马槽。
耿春来刚好背对着大家伙,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就这么被人把东西搬上了车。
除了饮马槽之外,元妮还按照杜医生的要求,整理了不少旧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