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个白眼,冯春一边擦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懒得理睬患上跟踪监视癖的郑秋,正要开门,手忽然被郑秋按住。
“你怎么不戴护腕了?伤疤……怎么没了?!”
醋能舒筋活血=v=
郑秋一整天都觉得别扭,可有说不出冯春哪儿让他觉得别扭,刚才冯春伸出左手开门的那一瞬间,郑秋终于找到冯春让他觉得别扭的地方——手腕上没戴护腕。
不管冯春是不是情愿,郑秋硬是把冯春的手拽到眼前,翻过来仔细查看,震惊。
那道令他心酸,心疼,后悔,自责的伤痕没了!
没说一声凭空消失了!
“伤疤哪儿去了?!”质问。
“什么伤疤?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要总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从来都不认识你。而你,大概认错人了吧?”抽回自己的手,冯春笑道。
“春儿!我问你,伤疤哪儿去了?!”
“新室友,干涉别人太多事,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希望你明白。”冯春冷笑着甩开郑秋的拉扯,进屋,关门,落锁。
郑秋对着紧闭的门板,缓缓低下头,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上头的疤痕还很新,扯起唇角自嘲的笑笑——
疤痕跑到他手腕上来了,春儿的手腕自然干净了,细细白白真t干净!
“春儿,我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你受伤那疤拉没了也好,表示你决定跟过去划清界限,彻底了断。本来嘛,过去那些糟心事儿,忘了更舒坦,你做得对!”
第二天,郑秋照样跟屁虫儿异样的跟着冯春。
紧跟着冯春,快步走在大街上,和街上行人的慵懒,闲散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步子快,郑秋说话更快,迫不及待的把经过一宿思考,得出的结论吐露给冯春。
尽管对于冯春一笔抹消过去的纠葛有些难以接受,心里有点儿小疙瘩,可往好的方面想,说明春儿已经原谅他的年少无知对他造成的伤害。
本来嘛,人活着就得一切向前看,过去那些个不咋地的经验,该抛弃就得抛弃。太执着,太纠结,只会让自己裹足不前,更难受,没半点儿好处。
春儿想问题,做事情,一直比他周到,全面,也比他干脆。他最喜欢春儿这一点,哪怕显得冷酷无情。
“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别再玩儿命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
“成成成,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成不?再说,这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去上课,咱俩碰巧走一条路,怎么能说是我跟着你呢?”
“上课?你根本听不懂意大利语,上什么课?”
“你不是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听不懂?而且,昨儿晚上你说了干涉别人太多,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我愿意上课,是我的自由,你得尊重我的自由。”
好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眼前这大笨熊的智商直线飙升啊!知道用他的话来堵他了,是不是?能个儿了!
用老眼光看人,是他的错,他检讨。
“成,我尊重你自由,同理,也不许你干涉我的自由,相互尊重。”
“春儿,一块儿吃饭?”
“抱歉,我没时间。”
“哦,对了,你得打工,你自己带了面包,对吧?瞧我这记性,得,你忙,不耽误你,我招别人吃去。”
拍拍脑门子,郑秋同志仿佛一下子找回了丧失的记忆,相当眼明心亮,知道该怎么替人着想。
摆摆手,郑秋同志倍儿懂事儿的主动跟冯春道别,扯着老大不正经的笑脸一头扎进那群波儿大,腰细的外国女人中间,用他那口豆瓣酱系的破英语跟人家比手画脚套近乎,俨然一条了饭点儿,哈喇子流满地的大色狼。
鸡同鸭讲的交流一会儿,那群女人中间居然爆发出开朗的笑容,从对待郑秋同志那亲切和蔼的态度来看,显然沟通成功,郑秋同志已经获得那伙女同学的好感。
冯春同志眼睁睁瞧着郑秋同志在女同学之间如鱼得水,好不自在,眉头皱皱,背着包独自离开学校。
“呀,春儿洗完澡出来啦?香喷喷的真好闻。”
冯春同志从公用的浴室里出来,正碰上从楼下上来,好像刚回来的浑身喜气洋洋的郑秋同志,郑秋同志身上那股子淫荡风流的味道,让他觉得刺鼻。
“没你身上的味儿好闻。”淡淡的语气里尽是嘲讽。
郑秋同志好像没听出他语意里的讽刺,或者多喝了两杯还沉浸在女人的柔情中不能自拔,完全的不以为意,笑容依旧灿烂。
“嘿嘿……洋妞儿就是热情。跟你说啊,我发现吧,有时候交流不一定非得靠语言,不靠语言的交流有时候更有味道,啧啧……你觉得对不?”
“对。身体力行比鬼话连篇强多了。”冯春同志应和道,脸上的笑容比郑秋同志的笑容更璀璨,光芒万丈到迷花了眼。
“还有,还有,只要敢说话,杂拌儿英语算个屁?照样沟通无障碍。唉……我也挺苦恼,人太帅就是招事儿。谁说洋人都是化外蛮夷?审美真t不错,我身上这点儿隐藏的魅力,都让人家发现了。”
“那是,都是不完全进化,自然比较容易找到共同点,审美水平也相当。恭喜你这么快就融入陌生环境,祝你以后更加快活,滋润,新室友!”
“谢谢,谢谢,承你吉言……”
“砰!”不等郑秋同志上前握手言谢,冯春同志给完祝福回屋了。用摔得山响的关门声给郑秋同志回应。=v=
摸摸鼻子,郑秋同志转身对着冯春同志房间的门微微笑,刚才的放浪劲儿变成了心满意足的得意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