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一段。”严真真对他展开一个笑容,低下头继续讲那只聪明又狡诈的狐狸。好吧,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这两种特质的人,是不会吃亏的。
再抬头,孟子惆却已经扔掉了公文·正微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修竹。从严真真近个角度,怎么看·他都只像是个风流蕴藉的翩翩少年。隔着一段绿荫,她觉得从他手里流淌一段优美的钢琴曲·才是最适合的。
“我弹琴给你和孩子听。”孟子惆的话,让严真真闪了神。
难不成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他和她,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建立起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听什么?”孟子惆试了试音,征求严真真的意见。
“呃······悠扬舒缓一点的曲子就行。”她当然要挑胎教音乐。
孟子惆点头:“好。”
琮琮铮铮的乐音,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凭良心说,他的技术纯熟,尽管久已没有摸琴的闲情逸致,可深厚的功底,还是让曲子一首接着一首,悠扬地响在夏末的午后。
行云流水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声音,让严真真的睡意,也来得行云流水。浑身仿佛沐浴在温暖的水流之中,因为怀孕而显得笨重的身子,不再是一种负担,竟让她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自己还可以身轻如燕。
琴声里,有小桥流水,有花香鸟语,有青天白日,有平湖秋月……严真真听得很过瘾,终于渐渐闭上眼睛,在想像的鸟语花香里,香甜地睡去。
而琴音却仍然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地静止。
孟子惆摊开手,手指上有了淡淡的血痕。看着天色,再看看石桌上的一堆公文,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整整为严真真弹了两个时辰的琴!
严真真并不知道自己让孟子惆创造了一个记录,她只是觉得心情愉快得像是攀到了云端,进而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不要有什么不识相的突发事件,再来打断他们静谧而幸福的相处,直到孩子降临。
可惜,她的愿望,终究只是奢望。被历史上称为南北战争的决定性战役,终于在初秋的凌晨,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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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有名的南北战争,竟然是由朝廷主动挑衅的。严真真怀是孟子惆做的手脚,不过在她旁敲侧击之下,却被某人否认了。
“我倒是想再拖一段时间,不过朝廷那里已经等不及。”孟子惆叹道,“我以为要在冬天来临之前,不过显然自然灾害的严峻形势,不得不迫使朝廷提前出手。国内矛盾无法调和之时,也唯有战争可以转嫁这种矛盾。”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似乎是后代某位伟人的名言吧……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版权的时候,反正自己也是盗版来的。
“我们的粮食还没有到位,南洋毕竟路途遥远。”严真真忧虑的还是肚子问题,“这一场仗提前开打,军粮的消耗,怕是个恐怖的数字。”
“唔,你不要操心这个,安心养胎。至少,我们能支持的时间,要比朝廷还长得多,这不是问题。”孟子惆讨论了一半,忽然住了
严真真知道他怕自己劳累,心里感动,脸上却绽卉了笑容:“既然把粮食的事儿交给了我,总要替你办妥才能安心。南洋那边的大船应该已经在路上,我们现存的粮食应该可以支持到那个时间。”
“我听说你让人在山坡上种了新式的作物?”孟子惆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看到的报告,顺口问了一句。
“是啊,那些作物耐旱耐寒,对土质的要求也不高,我好不容易从余杭那里引进来的种子呢!”严真真知道他说的是红薯,眼睛一亮,“若到时候青黄不接,这个也可以裹腹的,而且味道还不错,夹杂着米饭吃。”
孟子惆笑道:“既然还有这个杀手锏,那还怕什么?你也别再操心南洋的粮食了,我交代别人去办罢。再说·余杭那里,都是育才学院出去的人,等于是你的心腹,你还不放心么?”
严真真吃了一惊·这顶帽子扣下来,似乎有点重啊······
“怎么是我的心腹了?安容雅的心腹还差不多!”她急忙反驳,“现在育才学院可是安容雅在管着,再说,她也是替王爷管,培养出来的人才,都是王爷的人。”
孟子惆看着她脸上的紧张神色·忍不住大笑:“真真,你怎么越来越小心谨慎了?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你不成?”
那可未必!
古来帝王的猜忌心,最重不过。康熙一朝,亲如父子,还弄得腥风血雨呢,何况他们这种夫妻关系!
因此,严真真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甚至有点谦卑。也许是历史剧看得太多,总觉得和皇家扯上关系,便是说不出的严酷·在潜意识便想离得远些。
可惜到如今,却是想要逃离,竟也舍不得了。
对面的这个男人,再权势熏天,也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不可能自私地逃离,让孩子们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尽管她一直觉得,古代的家,有点太“完整”了些,把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孩子,也包括了进去。
不知道孟子惆那日里许下的诺言·有几分能当真?
严真真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情绪甩离脑海,嫣然一笑:“谢谢你的信任,我希望能不辜负。”
“今天宝贝动了没有?”孟子惆走到她的身前,半跪着平视。
“有啊,每天都动·但是只有这半边儿。”严真真有些担忧,“估计是个调皮的孩子,而另一个则安静得过份。以后,我们可得多疼着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