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感觉突然有种孤立无助的彷徨。
我没办法开口跟任何人说我来自未来,也没办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过活……
我唯一抱有希望的,是老公或许也跟随着我一起,那么他也该待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可我又不得不焦虑,结婚之前我根本不认得他,他所认知的,也是我长大后租住的那间小套房,知道我父母离婚,知道他们各自组建了家庭。而我所认知的,是他父母在搬去另外的城市之前,据说也在这城市浮沉了许多年……然而,我们偏偏没有问及过去,过去的住址,过去的生活……
即便是找,也无从找起。
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若一切已成定局,我该以何等面貌如何面对这个重来的人生,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勇气,一个人孤零零等他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天。
我害怕找不到他。
我害怕找到他,找到他他不认得我。
害怕这充满未知数的每一天,害怕我如今已经改变了人生轨迹,再无法重复一样的人生。
害怕会不会因无处不在的偶然而错过与他的相遇。
害怕命中注定的那一天,他不会再心血来潮的走向我?
害怕即便相遇,即便恋爱,他会不会因为我的改变,心境的老去,最终离我而去。
……
我怕他不爱我。
我只觉得心沉甸甸的难受。眼泪突然没忍住往外涌,倒也没哭,在一群毛孩面前,我没办法做这么丢人的事,只是被面前的野猫全看了去,那丫头才显得有些着急,口里却是骂骂咧咧的,“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敲一下,哭个屁啊!”
我只能赶紧抹掉眼泪,摇摇头。
“很痛?”楚亦然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粗鲁,掐在我手臂的手掌也更为用力,掐得我生疼,而后他莫名暴躁的对着旁边那个家伙嚷嚷,“妈的,阿跳,把那混蛋再给我找出来!”
“别!”我皱眉制止,再尽量不会太明显的拨开他的手,接着摸了摸口袋,最后抓了抓手感万分粗糙的头发,觉得眼泪确实无济于事,深吸口气,“……我没有钱。”
“……”我感觉三人都沉默了一下,楚亦然有些暴躁,“要多少?”
一副要去抢劫银行的架势。
我顿了顿,有些无奈的扬唇,“现在理个头发再染会黑色要多少钱?”
我让楚亦然先回去,他就先离开了,才想起那一年的他,确实是个不说二话的果断的家伙。
野猫就陪着我在理发店坐了一个下午。
理发店老板似乎认得我,说当初那头发怎么就剪了啊这么可惜。我干笑,如今看来,我也觉得这种行为像是脑子被狗啃了,心里庆幸着还好老公没见过我现在这模样,枉我一直跟他强调老子当初弄的是个走在时代尖端的非主流庞克发型。
然后理发师拨弄着我的头发,说哎唷好大个包。
我无意寒暄,才想起有伤在身,于是坐着问野猫,我何以会悲剧得被人敲了一棍子。
野猫看着我眼里充满怀疑,说你这不是废话么,才义愤填膺的将事情始末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