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别人不依,拉了默言,挤到一边,给她倒水。
冷场几分,气氛重新点燃。这回是蹦迪。轰鸣的音乐声哄哄传出。灯光七扭八拐。照到人影上,仿似鬼魅。
“刚才我要亲你你会不会甩我一巴掌。”江天说。
“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
“就知道。”
江天笑了下,说:其实,有冲动来着。但怕你不再理我。一个人如果开始怕的话,说明什么?
“老江。”默言看他脸上的凝重。
“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老江。”
“说不喜欢了。”江天脾气挺大,也意识到了,烦躁地止住,说:我们也跳吧。
“不会。”默言摇头。
“不需要会,释放。”
“我不需要释放。”默言仍坐着。喝矿泉水。
“别扫兴。”江天不依不饶。
“那边有落单的女孩。”默言沉静地说,目光在灯光下一闪,水一样的光泽,却如游鱼,抓不住。
江天恨恨瞪她一眼,真的穿过人群而去,拉起别的女孩,转瞬间找不到踪影。默言喝完一杯水,去洗手间。有人在补妆,有人在呕吐。都是年轻张扬的身体。默言又转去院子,打算看看老树和月亮。却只看到激情的男女。只好又折回去。
灯光依旧闪着,音乐还叫人聋,江天的世界与她够远。
回到原地。江天在。说:去哪了?
“洗手间。”
“刚有你电话,我代你接了。”
“谁?”
“没说,雄性。”江天挑衅地看着她。
默言拿过包,摸出手机,翻看来电记录,居然是陆非凡。
陆非凡此时在晓荷湾。取下手机,他把左手的纸袋扔到旁边的垃圾箱。走了。
刚从国外公干回,可以直飞上海,却临时决定在北京转机。
就像手里拎的那个玩偶,买下时一直觉得是一念之差,来北京大概也是。
刚才手机里的背景杂乱,显示着程默言丰富的业余,那个接电话的男子大概是她的新生活。如此,也罢。
倪灿回来了。春节前就回了。像一只流浪猫,转了一圈累了还是要回到家。
他收容。义无返顾。因为属于他。
灿抱膝蜷缩在沙发里,偶尔投到他眼上的波光有些胆怯,就像一个自知做错事的孩子。“哥,我以后不会走了。”她说。他点头,她不会明白,他的心里四散着涟漪。与她无关。
晚上,灿拿起枕头抱起被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