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两年,除了工作,余下的时间,他都用来想念她。
算着时间给她电话。她并不常在宿舍,这令他恼怒。发誓再不打。但是忍不住的时候,还是会打。她有时候接。听到那声音,虽然心里很气,可是怜先出来了。
“你做什么呢?”他一般问。
“就那样,练功,表演,现在找找工作。我喜欢跳舞,想去大一点的剧团。”
“好。”
“可是,不容易进,都要有点关系。”
“……”
“不过,我有办法的。”
他不爱听,可怎样,他没有办法,人在英国,就是在国内,他有什么办法,一个月赚一两万,白领中算还不错,可能给她提供什么?
“钱,还有吗?”他只能这样问。
“你不用给我打钱。我有。”
这样的话他也不爱听。她演出会有一点,可像她那样爱美要打扮哪够呢。只有一个解释,她有别人为她买单。
他心里痛一痛,沉默。
她感觉出了,说:哥,那你给我打点钱吧。
他索然,说:那就这样吧,你照顾好自己。
除了让她照顾好自己,他有什么办法。他在国外,就是在国内,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主宰她吗?
经常是这样,不打电话,想得不行,打了难过。爱情像鸦片一样,沉沦而痛苦。
他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放下,先去洗澡。
水流哗哗地冲,撞击他。他觉得疲倦、困顿,有点迷糊。
关了笼头。躺在浴缸里。慢慢睡过去了。
也不知多久,门哐啷被推开,他一凛,睁开眼,看到是灿。
灿与他对视了下,脸红了下,又哐啷推门出。
他草草冲了下,出去。看到灿坐在桌旁,咬着唇,很无聊地用手指画着桌面。听他出来的声音,她抬起头,脸又红了下。
他扬了扬眉,说:为什么不敲门?
我,我以为没人。我……忽然就冲向卫生间。
她在里面呆了很长一阵。出来的时候,脸容光鲜,显然在里面大动干戈地整饬了番。
两年后第一次见,不知为什么,他少了那份设想中的激动,兴许是她让他觉得陌生。
她变化很大。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或许是更漂亮了,头发烫了,身体丰满轻盈,五官在随意却绝对精心的修饰下更加明媚生动。可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想,也许内心里他在介意。他要的灿,是那个纯真瘦弱的妹妹,而不是一个其他男人都会涎着口水赏玩的花瓶倪灿。
他的灿消失在哪里?但或许是他把她丢了。
哥。她轻轻地叫他。
声音是不会变的。感情呢?
他的心松了松,眼睛有点朦胧。
“你过来。”他说。
她靠近他。
他细细地看她。她晶亮的眼睛里有焦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