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贵妇人都夸赞丹宁郡主性子温柔,是个实实在在的和善人,如今看来这位郡主的眼中容不下沙子。
男人垂头,躬身应下。
自那以后,沈凌安分许多,再没有登门闹事。
有了陛下金口玉言,和离一事顺遂许多,我当年陪嫁入国公府的田产铺子一样不落全都拿了回来,不仅如此,沈凌将城郊价值不菲的水田作为赔礼赠与我。
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那日,沈凌垂眸问我。
“清尘,你我当真再无可能?”
我答:“男女有别,国公爷注意言辞。”
男人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下月我将远赴青州,不知何年才能回京,此次一别恐怕不复相见。”
我看见沈凌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先帝在世时,沈家一直站队二皇子,如今九皇子登基,沈凌遭到贬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昔日繁荣昌盛的国公府一夜落败,沈凌离京那日,我娘命人在公主府外大放鞭炮。
再次听到沈凌的消息是在六年后。
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夫人就是青州人,京中夫人之间消息流传最快。
母亲乐呵呵问我:“尘儿可还记得沈国公?”
午后正在小憩的我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什么?”
“听说沈凌赴任青州后,纳了几房小妾却一直没子嗣,把王老夫人急得团团转,结果你猜是怎么回事!”
母亲最爱打听这些闲杂事,我懒散靠在软榻上:“怎么回事?”
“沈凌于子嗣有损,没法有孩子!”
我并不意外,毕竟这事或多或少和我有关。
当年我得知沈凌在避子汤里动了手脚后,便毫不犹豫往他的饮食里掺了药。
我可以为了崔家退让,但不代表我会一味忍让。
沈凌敢设计害我,就该承担后果。
这时,屋外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进屋,她欢欢喜喜扑进我的怀中。
“娘亲!”
我揉了揉明珠的脸颊,又忍不住亲了亲。
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