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摸摸指甲,阴阳怪气道:“武格格好生笃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亲眼见过五阿哥出事的全过程呢。”
武格格被噎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忍了又忍,才没有同李侧福晋呛声。
当下的情形已经很明了了。年氏处心积虑,层层铺垫,利用花粉与蒜汁相冲的特性,促使五阿哥出疹,除此之外,哪还有第二种可能?
就年侧福晋那善妒样,使暗手陷害王爷的子嗣,也不是不能预想。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福晋淡淡道:“慎言。”
爷今天去了外边,她派去请他回府的人手,已经在路上了。
福晋看向哭得不能自已的耿格格,轻叹一声:“只是普通的红疹,弘昼会没事的。先收收泪。”
“我问你,今日除了栖桃院,弘昼就再也没去过别处,他生的病,真是人为?”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耿格格身上。
她一咬牙,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继而哽咽:“太巧了……”
是啊,天下之事哪会有这么巧。武格格捏紧帕子,电光火石间,一道清澈中蕴含怒火的嗓音飘来:“是巧。”
年娇跨过门槛,居高临下望着她们。
错过午觉让她很不高兴,更何况迎面一大盆污水,关公庙都要被淹了!
年娇气呼呼的,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去谦逊的人设,学着李侧福晋阴阳怪气道:“真是天道不公,人心不古,堂堂格格都敢放肆,最漂亮最鲜艳的桃花,就这样拿来暗害五阿哥,真是可惜了呢。”
堂下骚乱一瞬,李侧福晋瞪大了眼睛。
耿氏差些一个倒仰,武氏嘴唇都发起了紫,就连面色平静的钮钴禄氏都不再淡然,这是个什么话?!
福晋轻咳一声,正要开口,方嬷嬷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天爷,她的老腿都要跑断了,还是追不上年侧福晋,真是、真是……
方嬷嬷赶在众人面前,沉声揭露真相:“栖桃院的桃花,是王爷亲手摘下,放进正厅的。”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见年侧福晋作证般地点头,向来隐身的宋格格咳嗽起来。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这、这……
难不成是王爷想要暗害五阿哥?
李侧福晋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意味深长地对耿格格道:“闹了这么一大通,罪魁祸首原来在这里。唉,年妹妹被冤枉得可怜,大夫医治红疹,也实在辛苦得很,他又招谁惹谁了呢?”
年娇觉得这话中听,怒气都消退了好些。
耿格格听得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福晋,五阿哥……五阿哥的红疹遍布全身,他才不到一岁啊!即便不是花粉,也会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