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张管事来了,柳敬之也来了。
芳草被抓了。
为什么?
这碗藕粉是芳草送来的,本该给她吃下。
“藕粉凉了,小姐赏她,她竟不要!”
“若不是早知里面有毒,她怎会做此反应?”
小蝶死相凄惨,芳草被吓得够呛,其他人赶来的时候,她瘫坐在地哭着,含儿指证她时,她哭得随时要断过气了。
“不……不是我。”芳草声音跟蚊子一样。
张管事问道:“这碗藕粉是何人所制?”
一屋子里无声。
含儿看向芳草,芳草擦着眼道:“是我。”
“大胆奴才,不知死活!”
张管事使了个眼色,当即,他身旁的人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芳草趴在地上。
“柳公?”张管事询问柳敬之的意思。
府里的奴才,贱籍,签的是生死契,说得直白些,主子有权打死,何况是心术不正,闹出了这种人命事。
芳草该乱棍打死,也大可扔进湖里。
但柳敬之只是派人将芳草带走,等下船后,再移交官府处置。
人都散了。
含儿赶紧收拾,立马换了一个住的房间,丫鬟一下子少了俩,傍晚时分,铃铛摇摇晃晃的出现了。
“小蝶的事情,铃铛听说了。”铃铛缩了缩脑袋。
船就那么大,铃铛听说了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含儿对铃铛的态度。
含儿板着脸,语气不善:“不舒服就回去躺着,少出来添乱。”
“含儿姐!你为何替她遮着掩着?!温大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贱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敢把脑袋搁这儿保证,她床上的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毒药!”
说罢,铃铛拿出一个小瓶来。
夜色正浓(1)
含儿的意思是尽量别“惹事”,不管芳草背后是谁,在其他人眼中,都是柳府的人,事情闹大了,定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而且,要不是芳草那么一嗓子,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快得知此事,事情报了柳敬之,他会将此事大事化小。
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柳微平安送至长安。
至于投毒一事,一个小丫鬟,能问得出什么重要的线索来?
含儿并不是要替芳草遮掩。
铃铛却咽不下这口气:“有了证据就可以治她的罪!小姐,我们去找主子,让主子立即处置了她,省得在那儿瞧着碍眼!”
看了眼两人,她接过小瓶:“铃铛言之有理,你俩就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趟。”
“小姐?”含儿要拦她:“时辰不早了,主子该歇下了。”
“我自有分寸。铃铛,看好她,谁都不准出去。”
“好嘞!”铃铛愉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