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洛想抽出手指,手腕被他握得太紧,怎么也抽不动。
“别乱动,你不想活了!”他吸出一口脏血吐了出去。
“小伤口。”钟清洛忍着疼,不愿意与他这样亲近。
他瞪了她一眼,把伤她的铁丝拽过来:“自己看,你找的好工人。”
摇晃的铁丝被铁锈裹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钟清洛心里一惊,要是被铁锈感染了,是容易得败血症的。
他又要吸她手指上的伤口,钟清洛脸红:“我自己来。”
她吸吮几下吐出脏血,直到流出的血丝变得鲜红才放心。
抬起头与他的视线交织,他面无表情,眼中的火焰比刚才更盛。
钟清洛突然意识到,她吸吮的地方,正是才被他含过的。
“不知协议好了没有。”她逃开他的视线,转身要进客厅。
林立小跑过来,不把手上的创可贴给钟清洛,反而给程慕池:“二少,钟小姐自己贴恐怕不方便。”
“过来。”程慕池接过创可贴,望着钟清洛。
钟清洛不动,林立又小跑着离开,主打一个来无影去无踪,他知道二少是个要面子的人。
程慕池走到钟清洛面前,抓起她的手小心地封好创可贴,并没有松开她,牵着手往外走。
“去哪?”钟清洛挣脱不开。
“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程慕池没好气儿。
“我自己去。”钟清洛咬紧嘴唇。
“在我家出了事,我不看着你打针,以后有事想赖上我?”程慕池讥讽。
短短三天,这个女人变得冷淡又疏远,还没有人敢这样冷落他。
“我出任何事与你无关,不会赖上你。”钟清洛也生气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你?合同期内雕刻不出我想要的东西,我会高额索赔,到时别想用受伤找借口。”程慕池的声音冷得掉渣。
每次跟他争执都这样累,最后还是说不过他,讲理的总是赢不了不讲理的,钟清洛放弃,只得跟他去医院。
不远处的林立暗暗叫苦,二少什么时候能管管自己那张口是心非的嘴?
在外面累了三天,谈妥了设计院也不高兴,黑着一张臭脸回来了,不就是因为少奶奶没主动打电话关心问候吗?
自己气得要死还要装拽装酷,林立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难怪,二少从小到大没喜欢过什么人,他连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会。
一路沉默,到了医院门口,钟清洛要自己去打针,程慕池听她口气坚决,没有坚持陪着。
她能乖乖打针比什么都强,不然那么深的伤口一定会感染,太危险。
等钟清洛下车,林立向程慕池汇报:“二少,少奶奶的外婆那边,已经安排了护工贴身守着,白小姐那晚送鸡汤后没走,我在监控里看到了,她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钟小姐上班后才离开。”
程慕池记起,那天白婉让钟清洛陪她去试衣服,好像在钟清洛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现在看来,是她用留宿这件事威胁钟清洛了。
林立接着说:“白小姐还调查了少奶奶的家庭和公司,看成衣店外面的监控回放,钟小姐先走,表情正常,白小姐离开时,脸色很难看。”
程慕池嘴角轻扯,白婉是骄纵了些,而钟清洛是只爪子锋利的小野猫,真要硬碰硬,白婉不一定是对手。
“这几天没男人出现?”程慕池问。
林立摇头:“没有,钟小姐除了拜访客户,就是在公司做方案,加班到很晚,我打听过了,少奶奶在养老院给外婆包了一个单间,一个月两万五。”
“她以为给萧野卖命就能有钱?长着眼睛是喘气儿的?”程慕池冷笑。
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卖命,二少肯定不爽,林立闭嘴,不敢触程慕池的霉头。
钟清洛打好针,又拿了点消炎药,走出医院见慕先生的车还没走,林立正打开车门等着她。
她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跟他争执,坐上车后麻烦林立:“能不能送我去公司?”
“我饿了,去吃饭。”程慕池打断她。
这个女人挣钱不要命,比三天前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