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正在花船旁边声嘶力竭地哭着,边哭边喊“夫君,你就算不回家,也要给我们留点银钱,我和孩子都快饿死了,俊儿好歹也是你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花船里却没有人出来,只剩下她一个人唱独角戏,这女子继续哭诉道“想当初,我娘家富裕,你娶我进门,我可怜你辛苦,把嫁妆都拿了出来,结果你这样对我?”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了,这是什么样的绝顶渣男?
而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眼见着人越来越多,这才爆料道“我夫君就是经营陈氏胭脂铺的陈秋生,我是她的原配妻子,而且他的父母我的公公去世,我还怀孕守了三天三夜,最后晕倒了,导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这要不是陈秋生要断了这个孩子的药钱,我不至于出此下策!”
对着这么一个孩子这么残忍,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有一个老者仗义执言“陈秋生,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今天要不给你妻子一个交代,你这种人开的店铺我们都不去了!”周围的群众都纷纷附和“是呀,这种黑心肝的东西能要吗?不能去了,绝对不能去了!”这样的话终于让花船有了动静,一个瘦得跟竿一样的男人搂着一个身穿艳色纱衣的女子掀开了船帘!
男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瘦得风一吹都能倒,大家纷纷说道“陈秋生,回头是岸,家有贤妻,要迷途知返,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那是祸害!”陈秋生却不以为然,反而向那个带娃的女人吼道“杜秋娘,你是皮痒了吗?为什么出来丢人现眼!”
杜秋娘见到陈秋生,扯着他的袖子,泪如雨下“夫君,我们是夫妻,俊儿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旁边的妓女却插嘴道“陈公子,你家这位真是母老虎呀,你是老爷们,怎么能让这么管着呢?我认识的陈公子可不是这样的窝囊废!”
胡善祥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事情不妙了,拉住朱瞻基的袖子说道“殿下,您就帮帮这个女人吧,稚子无辜,这个杜秋娘虽然糊涂,但是孩子无辜呀!”胡善祥最是看不得孩子受这样的苦,那个叫陈俊的孩子情况很不好!
朱瞻基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酒楼还能看两次热闹,一次是于谦那个小子,一次却是家庭伦理剧,像陈秋生这样的男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自己身体都这样了,还沉迷女色,这命也长不了!朱瞻基点了一伙侍卫下去盯着,胡善祥这才安心地坐在那里继续围观!
陈秋生一听到这个耳边风,怒从心头起,就抬起腿想把杜秋娘踹下去,朱瞻基的侍卫一看这种情况,飞身踹去,反而把陈秋生踹得老远!陈秋生被这么一踹飞得老远,口里吐出一口血,看来伤得不轻!看到这样的变故,大家都吓了一跳,旁边维持秩序的官员和官差终于姗姗来迟!
为的官员长得胖乎乎的,满脸横肉,看着杜秋娘势单力薄的,面色不善,大声斥责道“不守妇道的妇人,哪里来的野男人把你男人都打伤了!”为的袁琦原来在看热闹,听到这个官员是非不分,走上前来“大人是怎么办案的吗?陈秋生都快要把杜秋娘踹到河里去了,大家都看到了,你还颠倒是非,看来你的官是不想当了!”
大家纷纷给袁琦让路,在一旁声援道“大人明察秋毫呀,这个妇人太惨了,要不是几个大哥挺身而出,今天不死也得半残!”这个胖子看到袁琦这么硬气,还带了一队侍卫,心里有点怂了,这个地方可是天子脚下,掉下一块砖头都能砸到一个贵人,自己算什么呢?
他不再耀武扬威,而是谦卑地鞠躬道“贵人莫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好歹,现在我知道了,贵人仗义出手,杜秋娘,来,谢谢这位大人!”袁琦见这人色厉内荏,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也不奇怪,事情解决了就好,至于杜秋娘这人,如此糊涂的妇人,要不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他才不想管了,气死人了!
袁琦正想带着人走呢,杜秋娘却叫住了袁琦“大人,能不能到僻静处说话。”袁琦有些疑惑,眼前的杜秋娘再也没有刚才的懦弱,仿佛刚才在那里哭爹喊娘的不是这位?这女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他对这个女人突然来了兴趣,矜持地点点头说道“那到旁边去说话吧。”
杜秋娘找了几个人把已经昏倒的陈秋生带回了家,儿子也交代家里下人帮忙带回去了,这才跟着袁琦走到一边,袁琦站在那里盯着她一举一动,这人真是奇怪至极。杜秋娘郑重地行了一个全揖礼“谢谢大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要您有需要,都可以来陈氏胭脂铺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袁琦却摇摇头说道“你谢错人了,你不是我救的,我只是听从我们家夫人的命令,我家夫人也不用你来报答,你走吧,不要再这么糊涂了。”杜秋娘却跪了下来“大人,请您告知夫人,我想给她磕一个头,如果不是夫人大善心,我今天就要性命难保了。夫人还替我解决了大麻烦,此等大恩大德我一定要亲自叩谢。”
袁琦见这个人执拗,就报给朱瞻基和胡善祥,胡善祥想了想还是见一面吧,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孩子,想要劝劝杜秋娘,不要那么死心眼。朱瞻基见到胡善祥都同意了,也就点头让人进来了。杜秋娘一见到朱瞻基和胡善祥就知道,这对少年夫妻不是平常人,自己真是遇上贵人了,不然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治得了那些酒囊饭袋,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杜秋娘恭敬地行礼道“贵人,小女子前来叩谢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今天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