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刚好有这么巧。
长公主看到不省人事的女儿,深呼吸了好几次。纵然她告诫自己,这是与二夫人无关,即便这回不能彻底醒来,几个月元娘也能安然无恙,平平安安。
可即便如此,长公主仍是满肚子怒火,事关女儿,她没办法做到不迁怒。莫说长公主了,就连沈老夫人也觉得这个二媳妇实在是欠揍。
沈老夫人拉长着脸,对着二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非得挑中这个时候来!”
二夫人委屈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而且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责骂她,二夫人也觉得颜面有损:“我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话,怎么又怪到了我头上。”
人散开之后,她才看清了里头的情景,见一行人都围着沈元娘的床,二夫人忽然有些明白了:“该不会是,元娘方才醒过来了吧?”
都这样了还能醒?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沈老夫人就来气:“是啊,醒过来了,可是就是因为你又昏过去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回头给我跪一整日的祠堂!”
“娘,这罪我可不认,我一没碰她,二没招她的,凭什么将这事扣在我头上呀。”
沈邑听了半天,见二弟妹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得出声打断:“行了,娘您也别说二弟妹了。”
他固然心疼女儿,却不能不讲道理,这事儿二弟妹确实是无心的,“元娘还要休息,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沈老夫人见长子都开口了,看了长公主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跟着长子一道去了。反倒是二夫人还在喋喋不休,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冤枉死了,果真是碰到沈元娘那个臭丫头就没有好事。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呀,我只不过是叫了一声罢了。”
还跪一整日的祠堂,她怎么说也是宣城侯府的二夫人,母亲竟然为了一个小辈要责罚她至此。
沈邑忍了忍,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沈老夫人则不然,出了屋子她便狠狠的瞪了儿媳妇一眼:“你可闭嘴吧!”
二夫人果真不敢再说了。
沈老夫人心塞不已。这个蠢货,真是救了她还不领情。好容易关系好了些,今儿又结了梁子。看来往后,她还是少带这蠢货来长公主府为好。
屋子里,只留周氏和长公主两个在照看沈元娘。周氏见婆母精神不济,弯下身子劝道:“娘您莫生气,二婶也不是故意的。”
长公主冷笑一声,揪紧了被子:“她若有心,今日也不要出长公主府了。”
周氏觉得二婶的事还是其次,放在小姑的话却差点没将她吓出了个好来:“娘,您说小姑是不是前段日子做了什么梦了?”
要不然,这些胡话是从哪里来的。好在方才旁边站的都是一家人,外头便是有丫鬟守着也都是些心腹,不至于将这话传扬出去。
长公主面色凝重。
女儿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是出乎长公主的意料。只因长公主从来就没想到,元娘能想到这么多。在她晕倒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梦吗,可为什么元娘又是那样一副笃定的模样。还让他们,当心……皇上?
再有,便是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了,元娘究竟要说什么?
想到此处,长公主便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厌恶二夫人。
另一头,沈邑才送了自己母亲和弟妹离开,便又听人说卫国公去而复返,正在外头大堂里等着他。
沈邑赶紧去了。
楚慎抱着昏睡不醒的奶狗,终于等到了人。迟迟没有等到沈家人的时候,楚慎便猜到了里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如今沈邑过来言明情况,更证实了楚慎心中所想。
看着担忧不已的宣城侯,楚慎复又摸了摸怀里的狗崽子,安慰道:“岳丈大人不必忧心,元娘如今能够醒来,恰恰说明她的身子正在转好。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彻底大安了。”
“借你吉言吧。”沈邑别盼着女儿赶紧好起来。
略过这一遭,沈邑又问起楚慎重新回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