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了。
看着日历上的数字,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度日竟然已经到了第十天。而这期间,她从来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唯一能得到他消息的渠道,只有整日来不断报道的八卦杂志。
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疯了,还是已经对他的情事早已经免疫。甚至来叫佣人买来八卦杂志,将有他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剪下来。
还记得她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来都不曾拥有过他的一张照片。尽管八卦杂志上并没有将他照得很清晰,却是她唯一能拥有有关于他的东西。
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将他身边的女伴剪下,不留下一丝痕迹。而这个时候她的心整个都是麻木的,黎叔说她的病情越来越糟,艾德也说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可以尽快动手术,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汉娜,都认为她现在不应该任性。
让任性?
如果不任性的代价是是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见不到他,那么,她只能任性一次了。
从十三岁开始,她就一直徘徊在鬼门关。经历过无错、惊慌、恐惧,但是到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于每天面对死亡,很悲哀是不是?
但是谁又能知道,当她每天睁开眼睛,面对又一天的东升旭日,多么感激自己还能有机会活下来。她与健康的普通人不同,濒临死亡的人在最后的时刻想到的不是如何继续活下来,而是完成自己的心愿。
而洛斯,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爱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演戏。纵使开头出人意料,但是过程始终都是真的。
当爱一个人成为了本能,所以,生与死看起来也好像不再那么重要了
将剪好的照片放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里面已经积攒了很多模糊的从大大小小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和照片。
咚咚咚——
ary推门进来,婉婉像是偷偷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迅速将盒子藏在自己的身后。
她极为不自然的笑笑:“ary,有什么事吗?”
“小姐,boss回来了,不过”
婉婉惊喜的站起来,满脸掩盖不住的开心:“真的?谢谢你,ary,我去看看他。”
“小姐……”ary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看着她迅速的跑下楼。
站在原地轻叹,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后,ary的视线落在婉婉忘记收起来的盒子上,倏地,她的铁石心肠第一次为一个女孩而疼。
她知道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这几天在婉婉重病的时候,每天都吧它放在身侧。偶尔夜里过来看她怎么样,总是会从她故意没有关严的门缝中,看到她拿着那几张模糊的东西发呆,要不就是落泪
ary又是逸出了一声轻叹,上前将那个女孩是若珍宝的东西放好,这才缓缓走出她的卧室。
忘记了自己应该缓慢在缓慢的宗旨,婉婉小跑着下了楼,将耳朵贴在大门上,她像个孩子一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隐约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心里跳得异常迅速,她深呼吸,准备扬起最美的笑脸迎接他。
她打开大门,声音尽量轻快:“洛斯,你回来”
但是刹那,原本该是最甜美的笑容僵硬在嘴边,浅浅的梨涡还隐约勾出一抹精致的可爱。但是在看到洛斯带着郝莲盈盈出现的一刹那,婉婉的心跳倏地缓慢如死人。
看到婉婉的表情瞬间变化,洛斯看了她一眼,冷肃的面庞依旧不减魅力夺目,身上的蓝灰色西装合身而彰显成熟男人的稳重,宽阔的肩,健硕的胸膛,他拥有着最强有力的臂弯。
但是此刻,他的臂弯中,却亲密的紧靠着另一个女人
郝莲盈盈
洛斯带着郝莲盈盈旁若无人的进入别墅,从婉婉的身边擦身而过,仿佛当她是个隐形人。
但是,郝莲盈盈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婉婉,这个女人竟然背着她已经和洛斯住在一起?简直不可饶恕!
在两步的距离,她停了下来,转身回首望向还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婉婉,一抹得意而又奸诈的笑容倏地挂上她的唇角。
“姐姐,怎么?我来了,你也不欢迎一下自己的妹妹吗?难得洛斯昨晚还和我说,你很想念我和爹地呢。”她着重强调‘昨晚’两个字,果然见到婉婉连双唇都白得可怕。
就这么一个病怏怏,怎么能伺候好这么强壮的洛斯呢?还不如让她接手好了!
想着,郝莲盈盈上前,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上前递给婉婉,笑意愈发的灿烂:“姐姐,你还没有出过国吧,所以我和洛斯为你精心的挑了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哦。”
婉婉机械式的盯着眼前的盒子,她在和幽染见面的路上看到过这个东西,是一个水晶制成的巴黎斜塔,很漂亮
婉婉扬起羽睫,一双黑眸深深地望向不远处的洛斯。
只见他冷冷回望,那种凛冽好似陌生人的气质她再熟悉不过。
恍惚间,只听到他说:“帮盈盈安排一个房间,她要在这里住下来。”
078大吐特吐
其实,哪里需要婉婉来准备房间。只要一句话,ary早就把房间准备出来。
ary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郝莲盈盈准备的客房和洛斯的房间距离最远,就连与婉婉的卧室都相隔好几个房间。
为这,郝莲盈盈自然不甘心,但是碍于洛斯没有说什么,自己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寄人篱下,自然不能有什么异议。
而婉婉,自始自终都保持沉默,不知道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