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砚答:“姜致的前男友。”
姜致:“……”
梁时砚不仅说,还直白地戳穿了一些事:“其实你们当时应该猜到了才对啊?毕竟你们找姜致要姜源学费的时候,是我接的,难道你们那时候不知道姜致有个男朋友吗?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在别人的家里度过一夜。”
姜母唇线微微绷紧,姜父则是脸又难看一瞬。
姜致问:“你什么时候接的电话?”
“去年八九月吧。”梁时砚说。
这个时间,姜致也想起一些东西。
那时候她刚刚晋升部长,忙得脚不沾地,父母分享完这件事后,对方就让她帮忙交一下姜源今年的学费。
但她刚刚才发的工资,给她们打的钱,哪有钱给姜源交学费。
直到,学校老师打电话来。
姜致才硬着头皮问梁时砚借了一些。
“我们不记得!”姜母虚张声势,强撑着一口气说:“谁会记得这件小事?”
梁时砚翘起唇角,大步走过去,走到两人中间坐下去,翘起脚,语气极其平静:“没关系,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
姜母脸色不好看了,她记得,不需要梁时砚来回忆,也不需要她来插手他们的家事。
姜父扭头看过一眼姜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姜致,这就是我小时候教你的礼貌吗,你这些年在社会上认识了些什么人,还任由着他们这么对待你的父母吗?”
姜致:“……”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家事。
梁时砚这么胡来,她之后应该怎么面对他,又怎么面对自己的爸妈。
姜致走上前,想让梁时砚离开。
于是说:“我去拿扫帚和拖把给你,你先走吧。”
但梁时砚要是有这么好糊弄,就不叫梁时砚了,他视线瞥过眼前两个人,临走之前,还慢吞吞丢下一句话。
“有些人为老不尊也就算了,还压榨自己的女儿,去供儿子,真不知道这女儿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姜父骤然变了脸色,怒喝:“你是哪家的小孩,没人教你什么叫家教吗。”
梁时砚停下脚步,脸色跟着沉了沉,刚想扭头。
手上蓦然多了两件东西。
正是他要的拖把和扫帚。
低垂下眼睛,他看向姜致,姜致道:“东西拿给你了,你快走吧,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梁时砚勾了勾唇角,语气嘲讽:“看样子我是多管闲事了。”
姜致唇边微微抿起,没吭声,默默把门拉开一点。
梁时砚走了。
整间屋子烟霭缭绕,时不时伴着姜母抹泪的声音,姜致深深吸一口气,拉开窗户。
她说:“爸妈,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弟弟。”
“姜源知道这事?”
“他知道。”姜致勉强提起唇角,说:“他也知道我和人是什么关系。”
姜父眼里还有质疑,但怒气渐渐消散,敲着烟说:“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他们不信姜致的话,但是信姜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