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臭小子要穿什么新衣服啊?捡旧的衣服缝缝补补凑合凑合就得了!”
“哎哟,苏师傅您这话可听着不对啊!”
李庆花摆出说教的姿态,道:“现在国家大力宣扬男女平等,重男轻女不对,重女轻男也是不对的。”
张红梅皱了皱眉。
庆花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想给苏师傅扣帽子啊?
“庆花啊,话不能这么说,锦宝还小,苏师傅就算偏爱她也是人之常情,这和重男轻女或者重女轻男没关系。”
李庆花笑了一声,“没关系?我倒觉得关系挺大的!”
走到张红梅面前,她接着说:“红梅姐,你说咱们厂多久没发布票了?谁家孩子不是捡哥哥姐姐们的衣服穿?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给婴儿做新衣裳的!”
张红梅想着她这话倒是没错,这几年除了肉荒,最严重的就是布荒。
农村好多人家没有布票做不了裤子,为了出门,必须和父亲兄弟穿同一条裤子。
一家人规划好日期,谁当天必须出门,谁就穿家里唯一的裤子。
城市里虽然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张红梅已经有两年没有给自家的孩子做过新衣裳了。
“这……”她想了想,笑着说,“给小婴儿做新衣服确实是奢侈了一点,不过锦宝是苏家几代唯一的闺女,宠爱一点也是正常的嘛。”
李庆花“啧啧”了两声,“这是宠爱一点吗?分明是宠爱过头了!瞧小四的裤子都破成啥样了?膝盖、屁股上缝满了补丁……”
我们苏家的妹妹自己宠着
苏小四的衣服是最破的。
每年要等他大哥穿上新衣服,把旧衣服给二哥,二哥再把旧衣服给三哥,三哥才能把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给他……
被李庆花牢牢盯着看,苏小四捂住自己屁股,“我乐意!”
“你乐意天天穿这破烂衣服?小四你过完年要上职工子弟小学了吧?要是哪天体育课上跑步,你跑着跑着裤子破了,不是给同学们笑死吗?”
李庆花说完先笑了。
苏小四涨红了脸,鼓着腮帮子犟嘴道:“我就是乐意!”
他语速极快地说:“我看见六妹妹穿新衣服,比我自己穿新衣服还要高兴!锦宝是女孩子,她就该穿漂亮衣服!”
小锦宝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感动,大眼眶红彤彤的。
四哥哥……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