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混沌如太虚,如此刻死去,必是幸福的。
他猛然抱起她往浴室去。她的手心里的面粉被汗水粘成垢。石桥整理收集制作
水声哗哗。好像在复制那个梦,又好像不是那个味道。
只怪叶隽选择了水。水,惊醒了苏西。
在她心里还横亘着一条河流。那个狂乱的夏季。
苏西看着自己手心的面粉顺着水流浓浓地往下冲。好像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这么混乱。
叶隽在另一边凝望她。
两个人的衣服已被溅湿,湿嗒嗒地粘在身上。宛如过期的爱情。
一阵后,苏西决然解自己的衣服。她想帮他一次。属于爱,还是属于亏欠?
她走向他,拉过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同时解他的衣服。
叶隽看她大义凛然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反正少了一味叫□的成分。他明明很想要她,然而,他知道她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的身体已经无比道德的向他禁锢了,她如今这个模样,只是在怜悯。他哪里需要呢?
他抓开她的手,因为恨,所以把她抓疼了。
——你在干什么?
——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我已经好了,用不着你体恤。
她初时的震惊已经被忙乱的感情掩住。
他取过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对不起。冒犯你了。”这句“对不起”是真的对不起。如此无奈。
这个晚上,两人俱是无眠。叶隽在客厅,想:时光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眨眼,什么都不算数了呢。那些日子,那些情怀。他想发泄,可是万千情绪奔涌在心,却在呼之欲出时瘪掉了,散了气。
时光就是这个样子。
酒杯不是空,是裂了,再装不满酒。
苏西在隔壁房间打开了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夜里寂寂的市井。
灯火从天幕中影影绰绰地泛出来,洇出一圈圈蛋黄一样的晕;楼角处行过穿着单薄的女子,高跟鞋踩出空旷的踢踏声。有鸟叫三两声的鸣起,转瞬又难捕捉。
这正如人世千丝万缕又不可捉摸的爱情。
苏西任露水湿了一身。
已经决定的事,她不会允许自己再更改了。
他与她,是红尘中擦肩的身影,是太阳出来时蒸发的夜露,歆享了此生最美妙的风光,然后在最后一程握手言别。
属于爱情的,不是一日日的琐碎,是那些牵心连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