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清抽噎着说:“我怎么知道这些刁民是不是故意的来骗银子的,如果人人都有样学样,我徐家还有什么脸面!”她这种身份就算撞死个平民又有什么大不了?用得着赔银子吗?何况那小孩还没死了!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我们徐家就有脸面了吗?”淑妃怒不可谒,“还有,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蒋若兰,我不会每次都为你善后!如今她嫁给了安远侯,又有太后撑腰,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她!如今吃了亏,怪得了谁?”
“靳绍康不过是三品官,哪里需要怕他……”徐婉清嘀咕了一句。
淑妃怒极反笑:“三品官?我告诉你,安远侯有平乱之功,很得皇上器重,父亲两品尚书,见到他还要客客气气!”
淑妃深吸一口气,又道:“好在这次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连父亲和我都会受你牵连!如今东宫那边盯我盯得那么紧。你还要来给我添乱!我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再出什么差错,可别怪姐姐我不管你!”
徐婉清见唯一的依仗都不肯给她撑腰,着急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扑过去,抱着淑妃的腿哭道:“姐姐,是我不好,给您添乱了,可是我也是气不过啊,这蒋若男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妹妹,还敢打我,分明是没将你放在眼里,她打我之前,我跟她说,我是淑妃的妹妹,多少也要给姐姐点面子!谁知她说……她说……”
淑妃柳眉一竖,“她说什么?”越是在高位,越是忍受不了别人的轻慢。
“她说,不过是淑妃。又不是皇后……”
“什么!”淑妃凤眼猛睁,显是怒极,她明明得宠,却处处被皇后压一头,这本来就是她的心病,如今徐婉清的这句挑拨,正正扎中她的死穴!她冷哼一声:“怎么,有了太后的宠爱,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好你个蒋若兰!迟早要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
徐婉清看着姐姐咬牙切齿的样子,低下头,冷冷得一笑,蒋若兰,你很快就会后悔得罪我!
过了一会,淑妃扶起徐婉清,缓缓地说:“今天你先回去,这件事情谁也不要提及,就要它风平浪静地过去,你放心,姐姐迟早为你出这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太夫人和于秋月,靳嫣然,以及王氏赵姨太太一起来秋棠院看望蒋若男。
太夫人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以为蒋若男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中了暑。当靳绍康跟蒋若男说要瞒着太夫人时,蒋若男还有些奇怪。
当时靳绍康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她:“我只是不想嫣然受到责罚!”
蒋若男很能理解他疼爱妹妹的心意,她自然也不想太夫人知道此事,因为太夫人知道后,受责罚的肯定不止靳嫣然一个!
蒋若男见到太夫人连忙坐起要给她请安,太夫人走过去按住她,笑道:“我过来是看望你的,不是妨碍你休息的。”蒋若男只得作罢。吩咐映雪看坐上茶。
于秋月和王氏相继上前请了安,于秋月的伤势已经好了,皮肤光滑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姐姐姐姐的叫的很亲热,就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还接过连翘手中的汤药要伺候蒋若男吃药,蒋若男很坚定地拒绝了,她怕看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会吐出来。
于秋月低下头,一脸委屈地退下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靳嫣然没再像正义女神一般地跳出来讨嫌了!
太夫人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这一切,后宅嘛,能维持表面的和睦就可以了,至于她们心里想的什么,不用深究,她自然能让她们有胆想,没胆做!
而王氏一改平日里尖酸的嘴脸,凑到蒋若男跟前来,将手中一个青花瓷的小瓶递到蒋若男面前,脸上堆笑地对她说:“夫人,这种冷凝丹对中暑最是有益。我托人找了来,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于秋月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王氏对蒋若男大献殷勤,鄙夷地哼了一声。
蒋若男看着她手中的瓷瓶,淡淡地笑,心想,一瓶丹药就想一笔勾销,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口中却说:“有劳弟妹了!”吩咐映雪接过瓷瓶。
来之前赵姨太太就跟王氏说过,要是蒋若男不肯接她的东西,就代表她心中不会原谅她,之后的日子,她就要自求多福了!害得王氏一直提着颗心。如今见她收了药,一直提着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蒋若男瞟了一眼太夫人,见她微微地笑着,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行为,她便知道自己作对了。太夫人一直都希望家宅安宁,当着她的面总得做出大度的样子,毕竟不管怎么样,她也许要在侯府呆很长一段时间!还需的尊重太夫人的心意,不过……
那边王氏还没得意多久,却听到蒋若男说:“药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会儿大家齐聚在一起,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王氏连忙讨好地说:“夫人想起什么事?”
蒋若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于秋月一眼,拍手笑道:“你们不记得之前和我打赌,你们输了还欠我一件事吗?”
王氏和于秋月脸上立刻僵住,就连靳嫣然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她们知道蒋若男是要借机会秋后算账,可是有言在先,又当着太夫人的面,赖皮的事情还真是做不出来。
蒋若男看着太夫人笑道:“母亲,你说过要算你一份的。”
太夫人明白她的心意,心想,要她出一口气又何妨,当着自己的面,想必她也不会太过分,遂笑道:“对啊,一直没听你提起,我还有些好奇了!”
“这不是一直事多,忘记了吗?”蒋若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