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戍却低笑出声,将人拽向自己。
夜半三?更时?,夜风吹动屋檐上的灯笼,发出轻响。
宋初姀双臂环在男人脖颈,一边啜泣一边道:“喜欢裴戍,不喜欢别人,只喜欢裴戍。”
她今夜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说得嗓子都?哑了,但?是男人还是不肯松开她。
裴戍搂紧怀中人,凑在她耳边道:“裴戍也只喜欢宋翘翘。”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灯笼停了。
宋初姀呼吸急促,哑声道:“我说的是真的。。。。。。”
裴戍将她额头?的汗擦干净,嗯了一声,道:“我知道,我也是真心的。”
听?到他的话,宋初姀松了口气,窝在他怀中,低声道:“你?不要总是不安。”
裴戍一顿,神色晦暗,似是不愿意承认。
“我以后,不会抛下你?了。”她大概是困了,越说声音越低,
裴戍不语,等?她彻底睡过去,方才低声道:“宋翘翘,违约的人会下地狱的。”
他顿了顿,又道:“我替你?下。”
——
萧子骋第二日傍晚才回太守府,他周身衣袍被血染红,两只手通红一片,关节处还破了皮,仿佛刚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他步伐稳健,眼?神很冷,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与他们说笑时?的影子。
冯奔见怪不怪了,他知道萧子骋杀红了眼?时?就是这样。能跟着君上一路打天下的,没有一个是孬种。
“昨日该是你?轮值。”冯奔开口:“我替你?轮了,你?要连续轮值两日。”
萧子骋脚步一顿,转头?看他:“谢琼呢?”
“你?还想?要打架?”冯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打不过她。”
出身谢家,谢琼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会耍刀了,他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打?
“不打架。”萧子骋顶着一脸血,语气平淡:“我把叛徒打死了。”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扯了扯嘴角:“用拳头?,活生生将人打死的。”
冯奔眼?皮一跳,又听?他道:“我找到叛徒的时?候,他正准备跑。”
“我问他为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丢在地上,冷笑:“他是邺城人,一家子老小都?在陈长川手上。还拿了陈长川三?十万两银票。”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谢琼呢?”
冯奔指了个方向,萧子骋一掀衣袍,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宋初姀正在帮谢琼涂抹药膏,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谢琼手上裂了不少口子,原本还算平整肌肤一下子就粗糙起来。
许多口子已经?结痂,但?是还有一些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
宋初姀心疼得要死,埋怨道:“你?们怎么都?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抓人也能抽空涂些药膏啊!”
她想?到泡凉水澡的裴戍,再看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谢琼,只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你?们就不能学学我,我很惜命的。”
谢琼目光落在她锁骨上的牙印处,抿唇:“你?要是惜命,就不会任由别人在你?身上咬来咬去。”
宋初姀脸一红,小声辩解:“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