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小姑娘,身高只到他胸口,可寒来暑往风吹日晒施粥便坚持了数年之久。
她不喜欢早起,却还是每日早起。她不喜欢施粥,可面对那?些受灾百姓永远笑?脸相迎,不曾冷脸。
“论迹不论心,不管翘翘施粥时是什么样的?心思,最终的?结果就是翘翘帮了许多人。”
裴戍顿了顿,垂眸道:“况且,宋三郎当真不知你的?性子吗?”
宋初姀抬眼,红肿的?眼睛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宋三郎聪慧,当了翘翘那?么多年兄长,又怎么会不了解。”
闻言宋初姀头脑清明些许,是啊,长兄如父,阿兄与她一同?长大,对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她垂眸,鬓边长发散下,低低道:“我没有要那?块玉。”
“嗯。”
宋初姀:“兄长的?贴身之物,我不是不想要,但是我觉得,应当给谢琼留个念想。”
裴戍不语,将人搂在怀中。
轻纱垂下,寂静的?屋内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他今日规矩的?有些不像他,宋初姀眨走眼角泪珠,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她今日不吃晚膳,他便也跟着不吃,只早早休息。
外面天色漆黑一片,屋内没有点灯,宋初姀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男人腰间,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建康?”
她想去看?看?阿兄的?衣冠冢,已经许久未去了。等安定下来,她就去岭南将兄长接回来。
“很?快。”裴戍低声?回答。
闻言宋初姀便是不说话了,将自己身躯小心贴在男人怀中。
裴戍揽着她的?腰,手下是细腻滑嫩的?肌肤,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没人再说话,床榻上?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裴戍说很?快,那?就一定是真的?很?快。
宋初姀将兄长的?事情尘封在心中,如往常一样读书学?习种植。
她一开始种东西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可以打发时间的?有趣事儿,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她明白,将一样技能精通是很?难得事情,好在她并未半途而废。
百姓依靠粮食生?存,她经历过建康的?饥荒,也知何?为国之根本。她做不到太好,可总归也不是毫无意义。
谢琼又开始神出鬼没,整日一把剑一壶酒,悠悠上?山,日落而归。
萧子骋未再多言,可宋初姀却经不住好奇。
她去问,谢琼也未瞒,只说:“赏景。”
山中多美景,一坐便是一整日,她不觉孤单。宋初姀却讷讷了好一会儿,知道她是无所寄托。
凭生?无所寄,便寄山水落日。
四月底,天高气爽,花园里的?花争相盛开。
宋初姀如往常一样去看?自己前不久嫁接过来的?葡萄藤,只是刚到门?口,便撞上?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裴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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